009 忘了[第2页/共2页]

寒意来自裕明帝的身上。

而话落，里头寝室的人也被惊醒了，一个接一个地冲出来，诚惶诚恐地跪下请罪，“主子/奴婢该死！”

“是。”

“奴婢遵旨。”

吃到了一半，她想她仿佛忘了这最根基的规矩。

裕明帝笑道：“父皇不吃，阿熹吃吧。”

“咕噜咕噜……”

裕明帝笑容还是慈爱暖和，不过中间的崔升却从主子的眼中看到了冷意，而他上一次见到这般的冷意，便是元襄皇后死讯传来之时。

“陛下。”崔升出去，禀报导：“嘉嫔娘娘求见。”

裕明帝回身看向他。

“皇后娘娘……”

“陛下，公主如果……如何会……”崔升不敢信赖，但是看着主子的面庞，前面的话如何也说不下去，“陛下……终有一日，公主会懂的！”

哀痛？

……

裕明帝仿佛微微一愣。

长生对裕明帝的态度有些难以掌控，不过面对奉上来的美食，还是吃的很畅怀，先不管了，填饱了肚子才气开动脑筋，“父皇，你要不要吃？”

崔升面色垂垂发白，如何会？如果公主知情，这一年来又如何会一如既往的依靠陛下？又如何会以为偷跑出宫便能够禁止陛下另立新后？

长生扭过甚，身后的裕明帝已然敛去了笑容，而那脸上除了严肃以外，仿佛另有着哀痛。

“再过两日便是蒲月十五。”崔升看了看主子，“往年每月十五，皇后娘娘老是会斋戒沐浴，然后在佛堂诵安然经一整日为公主祈福。”

“去给公主把鞋穿上。”裕明帝并未起火，叮咛道，同时抬手摸了摸女儿的头，“快去把鞋穿上。”

崔升低头持续：“公主受了惊吓，又因擅自出宫而至，不免怕陛下见怪。”

裕明帝并未起火，“当日皇后出事之时，阿熹在场。”

裕明帝走了。

崔升一惊，蓦地昂首。

……

“太医说你身子还虚，不能多食。”裕明帝笑道。

崔升低头，等待着主子接下来的话。

“好。”裕明帝拍拍女儿的手，随后回身叮咛，“来人，给公主传膳。”

“怕朕。”沉默好久以后，裕明帝才说出了这两个字。

“别的。”裕明帝俄然又道，视线半垂，半片暗影覆盖了眼瞳，“这几日阿熹先住在太极殿，让她筹办筹办。”

“皇后娘娘很疼公主。”

“一年了。”裕明帝侧身看向崔升，笑容稳定，只是却也让民气生畏敬，“这是你第一次主动提起她。”

“陛下。”崔升开口突破了主子周身的沉默，“可要让嘉嫔娘娘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