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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易凤》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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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凰凤不分罪己诏[第3页/共4页]

煜煊抛弃手中白绸帕,唤来了小哼子从他手中接过了三道圣旨,一道禅位于魏煜澈,一道罪己诏,一道偿还墨昭筠女儿明净之身。

一株荷叶玉兰,却把水间菡萏困于金盆中。但玉兰是玉兰,菡萏是菡萏,纵使再相像,能够假乱真,却终不是真的。正如她是凰易做的凤般,毕竟成不了那威赫四方的真龙天子。

二人施礼后,魏煜澈对煜煊拱手禀告道:“启禀皇上,城外我河昌兵马照皇上之意留了二十万拱卫帝都,其他皆已连夜归回河昌。”

煜煊闻言翻开了那金盘上的白绸帕,四道汉玉白雕镂的龙符齐齐躺于金盘中,她与魏煜澈眉眼皆是一惊,带了欣喜之色。

待魏煜澈迎得煜煊回皇城,已是暮色深沉。行至皇城内,银河弯月下,皇城宫阙楼台的金黄琉璃瓦若往昔般灼灼生辉。

耳边听入她聒噪的讽刺声,“你竟亲手杀了他?你可知他为了助你安然产子,在哀家与魏煜珩之间是如何艰巨游刃的!”

十八载的母女情分,阮太后自认曾至心待过煜煊,不然她又怎能活到羽翼饱满、与阮家为敌。但这份母后对皇儿的情分,她却从未在话语中奉告。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煜煊对本身的恨意竟到了听不得柔情话语的境地。

她垂首思忖了一会儿道:“澈儿,让我母妃替了阮太后入太后陵寝,阮太后存亡皆是没法面见我父皇了。昔日她留了赫连夏尸身葬在大魏国,把她同赫连夏葬在一处吧。”

殿内只要一个宫女珍儿,手托金盘中放有一个白洁玉瓷碗,膜拜着向她存候,“奴婢见过皇上!”

煜煊伸手碾平了魏煜澈紧皱的眉毛,温意笑道:“澈儿,我们魏家的江山就交于你了。你且放心做一个贤德君主,尽快停歇由我即位这二十二年所生出的一段朝堂之乱。统统的罪孽由皇姐来担着!有些恩仇情仇此生我们已没法算得清,唯有神明方能理得清。”

她嘴角弯起嘲笑,与她夺权的皆人死了,助她夺权的人皆走了,凄冷皇城,只余了这身龙袍伴着她,她要至高皇权何用。

“皇儿!”

待阮太后喝完药,煜煊轻挥了挥手,令殿内的宫人皆退了下去。

煜煊只看到她面上的骇怪与不成置信转为了更大的嘲笑,便不忍再去看这个昔日被本身唤为母后的女子。

江山易主,乾坤空落,不似她昔年所盼的那般三人团聚,成了她一人卸掉重担的孤欢聚。

幼年时,她便害死多数俊美少年,却唤不上他们的名讳。细细算来,尚不知有多少她记不得名讳的人因她而死。煜煊伏在玉几上,身上似有万千冰凌削就的暗箭刺来,刺透血脉的疼痛令她合眸。郑太傅曾奉告过她,皇权虽至高无上,倒是无数人的血与肉堆砌的,此中亦不乏本身的嫡亲血脉。方今,她才深切贯穿郑太傅所言。

殿庭中两株青梅树枝叶青青,尚未孰的果子沉甸甸地压弯了枝桠,莺燕鸣叫声亦不似初春在桃林行宫听得那般稚嫩嘤嘤,十里桃花还开在心中,煜煊不知为何春已渐老。

回到勤政殿,静夜阑珊,墨昭筠回了月央宫安息,煜煊还是盘膝坐于昔平常坐的小憩木榻上,受着冗长黑夜的孤零。无人晓得墨肃跟薛漪澜去了那边,魏煜澈奉告她,以墨肃的性子定要去亲目睹得孩子尸身方能断念。她没法去细想有关孩子的人或事,每想一次,便似冰凌穿透肌肤,酷寒砭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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