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墨肃离都揽兵权[第1页/共3页]

薛漪澜不敢回看他伸展的剑眉，她不知他口中所缺的人是煜煊还是让煜煊为他生子。她摆脱了墨肃的手，疾步往外走去；她不知该如何奉告他，皇上是犒赏了人给他，却不是贰心中所想。

墨肃伴着烛泪滴落宫砖的声音而来，手中拖拽着身穿酱色寺人衣袍的赫连夏，他发束狼藉，衣衫不整。

当年是阮重逼得她放逐了墨家，本日如此做已算是安慰墨凡泉下有知了。她不想让阮重如此痛快地死去，要让他感受颠沛流浪之苦，受昔日母妃沦为棋子、阶下囚的屈辱与煎熬。

寅时，上朝时候将到，煜煊的龙辇停至节元殿殿庭中。阮凌锡闻声出来时在正殿门口与煜煊劈面，十二道白玉珠旒讳饰，他瞧不清她是何神情。

已为太尉的贾震也担忧劝道：“您已不是昔日的麒麟阁阁主，现在已居大司马之位，要为墨家忠将之名着想啊！挟持皇上与通敌卖国之罪名相称，您不成让墨家如同阮家般万劫不复！”

李飞、贾震、帝都八校尉皆闻讯带兵赶来，薛漪澜号令不得他们，便握紧了手中的剑筹办与墨肃一同杀出重围。

他欲令持玺寺人用玺时，煜煊出声道：“朕要亲身用玺！”

碧云宫到处残垣断壁，灯笼所照灰尘厚如靴底。赫连夏被丢在配殿中，手脚皆束着，嘴巴里塞着大块碎步，丹凤眉眼弯起凄楚看着二人。薛漪澜身为御前侍卫统领，不成久留此地，墨肃便单独一人把守着他。薛漪澜临走前，墨肃拉住她玩语道：“归去奉告元儿，此次的功绩，我要一个大犒赏，财帛职位我皆不缺，现在但是缺一小我。”

鼻息间青梅酸气散在风中，青梅如豆映着她颀长柳眉。五岁那年被墨肃利用着脱衣的画面浮在眼眸前，她终究看清，行云流水后藏匿的是墨肃的音容笑容。

煜煊拿起玉玺，不知是小哼子过分肥胖，还是本身双手颤栗，那玺印盖的歪歪扭扭，似她现在曲折难寻的心。

隔着十二道白玉珠旒，面前的人声音沙哑不似煜煊昔日的嗓音，阮凌锡不由扒开了她面前的珠旒，见她面色沉寂如水，心中更加担忧。

闻政殿两侧烛台上的蜡烛已渐有昏灭趋势，烛焰病笃挣扎，又燃化了几滴烛泪。煜煊盯看着那烛泪，心中苦楚念着，多情却似总无情，唯觉樽前笑不成，蜡烛故意还惜别，替人垂泪到天明。

小哼子把手中所托圣旨锦布交于阮凌锡，他蹙起冷眸看了一遍。煜煊要宣旨赐婚墨肃与薛漪澜，贰心中不知是喜是忧，冷眸渐聚担忧之色。

见得墨肃，煜煊心中做了千万次的决定亦是有些摆荡，她欲令小哼子高呼退朝，让宣旨寺人手中的圣旨晚几日再宣。

宣旨寺人听阮凌锡号令惯了，经他一呵叱，忙翻开了手中圣旨，尖起嗓音念叨：“大司顿时将军墨肃安定塞北之乱有功，朕心感安慰，赐夷川镇将薛沛之妹薛漪澜与其婚配，彰显朕之恩德，钦此！”

墨肃剑眉皱起，星目凝集冷意，隔着十二道白玉珠旒与煜煊相看。他身若石块，僵立在大殿中心，直到煜煊扶就着小哼子的手上了龙辇，直到李飞替他下了号令擒阮重及阮凌辗而去。

煜煊思忖半晌，淡淡道：“不日，赫连英出使我大魏国，便把赫连夏作为来往礼品送于他吧！”

煜煊安排在龙案上的手收紧，阮重话语之意便是提示她，她亦在阮家九族以内。她嘴角不免弯起嘲笑，“朕当时被阮国丈逼得流浪在卞陵，并不认得这报酬何人，现在阮国丈倒是认罪认得痛快。那朕便准你情意，只问罪你阖府高低，并不连累阮家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