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浮生未歇[第1页/共3页]

小黄忙打哈哈，“我只是猎奇，随口一问，随口一问。”

说话间戏已收场，演得倒不是甚么《连环计》，而是一出小黄未曾看过的《浮生歇》，讲的是凡人张生，一朝阔别嫡妻提剑入征，疆场战十载，终挣得功名加身，却不测失了影象，回到都城娶了宰相之女，将故里老婆忘得一干二净。不幸张生结嫡妻，十年苦等，红颜衰颓，只道张生是亡人不归，却不知现在他正在紫金城和顺乡里安然入梦。

绣绣知心肠址了一株安神香，“女人也是能闹腾，本日起那么早何为，怪不得这会子乏了，好生睡吧。”

极风一拂袖，“罢，速速喂粮。”

想及此处，小黄站起来就要走，极焕拉住她，“戏还没演完呢。你干甚么去？”

小黄顶此本性痴长三万岁，福得过，祸亦遭过，说不上吵嘴。

极风倒是顿也没顿：“奉告她，吃饱了，好上路。”

绣绣点头，“乃煦晨宫端方。”

“你本日倒是勤奋。”极风道。

“你别逗了，给你你藏哪儿啊？”

极风不咸不淡道：“我迩来身子骨明朗，没出处得很想来。”

有一回，他们玩大发了些，不知是谁发起的要去那东洲碧波海捉甚么水麟兽，少年气盛，一世人浩浩汤汤去了，比及下水闯进兽穴他们才晓得，那水麟兽乃是一头被封印在此的上古妖兽，法力滔天，他们几个底子不是敌手，此时封印已破妖兽待出，吓得一众小仙仓促而逃。

待马车驶至旸谷上方停下，小黄在心中大喊三声“吾命休矣”，便捧首等死了。岂料不等极风呼喊，自那旸谷当中忽腾起一团红艳艳的火来，火中有物振翅，恰是那只小黄觉得跑失的神鸟金乌！

小黄在喂粮时特地敲了金乌趾爪一下，小声道：“你呀，你还记仇呢！我都没说你甚么。”

小黄顺服地把簿子递上，叮嘱道：“千万别奉告我年老是我给你的。”又擦把汗：“我本日算是晓得，为何你能不时都那么……那么金光四射。”

三人易了面貌，服饰也改得简朴些，穿过熙攘贩子，走进一间名为“风月”的戏楼。

小黄收回糖，又取出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子，“这个够有诚意吗？”

小黄翌日起得很早，早得绣绣有些不敢信赖，早得她本身也有些不敢信赖，早得因为实在起太早没事做而跑去天井里练剑，赶上刚睡醒到井边打水的极风时，后者多看了她两眼。

小黄对男女风月不如何上心，只因戏中掺了点疆场打斗，她倒也耐着性子看了下去，当看到张生妻觉得张生战死，于村口为他置了方衣冠冢，边哭边唤其名，唱着“忆君辞妾时，道得三月春花开遍归”时，忽地心下一惊。

“水麟兽在海里呆了万年，眼已坏死，海中气味又杂，它只能靠声音识方向，也幸亏你不哭喊。”极清上神道。

说话间，门外响起仙童喏声，称司命局极焕上仙求见，不等小黄回应，极焕已经排闼而入，“六儿，风月阁新上一出折子戏，武打的，去不去？”

极焕话音未落，床上人已蹭地一下爬起来，“我去！”

“好吧你不是那种鸟。”小黄讪讪将手收回，又在袖里乾坤翻滚大半天，找出些诸如拨浪鼓、铜琵琶、竹蜻蜓之类的玩物，以及果脯蜜饯，花生瓜子如许的吃食，都没能入金乌的鸟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