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2页/共2页]

凤知微语气是一贯的温温轻柔，眼睛里仿佛还蕴着笑意，她天生就是氤氲昏黄的眼波，如何看人都不带霸气，凤夫人刚才惊鸿一现的凌厉凛冽，在她身上，寻不见。

凤知微盯着阿谁馒头――这是今早的早餐，三小我分两个馒头，娘碰都没碰，只喝那隔夜的菜汤，现在，这只贵重的馒头，被弟弟浮滑的手砸出，沾满灰尘。

“别！”凤皓神采大变，瞋目瞪她，“你还是我姐姐不是？送我去那火坑？你这暴虐女人，本身活不长，还想捎带上我……”

“这话真希奇。”凤知微放下馒头，笑吟吟看凤夫人，“不晓得的人闻声了，只怕还真觉得我家凤夫人，是个温良贤淑，不闻国事一心教子的妇道人家。”

“莫非不是吗？”凤夫人不睬她，很保重的挑起一筷粉丝，皱眉想着世上类似的东西，偶然候真是天差地远，比如这粉丝，看起来很像昔经常吃的翠盖鱼翅――上品小排翅，鸡汤文火清炖，再用大个紫鲍，上好云腿，用荷叶包起合炖，成品后清醇润细，荷香四溢……再比如那人，知微和韶宁那么类似的面貌，身份境遇却云泥之别……算了，想那么多干吗，都是命。

数十年星霜换，再回顾红颜改，昔日夭矫绝艳的一代女杰，传闻中性烈如火的女帅，早已泯没在故纸当中，徒留那表面素净，在诸般远去的传说中孤傲回望。

凤知微恍若未闻。

余震未歇，那只破了半边口的白菜碗一斜，汤水直直泼向凤知微，凤知微低头看着，噙一抹浅笑，还是不挪身子，连睫毛都没有动上一分。

凤知微凝睇着凤夫人姣好却已微微衰老的脸，渐渐收回撑着桌子的手，感喟着正要坐下，身后俄然有人砰的撞开门，带着彻骨的冷气卷出去，一屁股坐在她身边，抓起凤夫人一向没动的馒头就啃，一边口齿不清的嘟嚷：“又是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