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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台》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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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入府[第2页/共3页]

老仆心有戚戚,面上惶恐:“小人不敢。只是我家侯爷经不起折腾……求大人谅解。”

傅深听他尾音哆颤抖嗦,眼眶都红了,那架式仿佛他不是受伤,而是顿时要放手人寰,忍不住嘴角一抽,叹道:“多谢钟统领体贴。真的只是腿伤,不要命。唉,重山,快去找条帕子,给钟统领擦擦眼泪。”

老仆感同身受地长叹短叹:“侯爷长年守在边关,三五年也不得归家,家中又没个能主持中馈、筹划家务的贤惠夫人,只剩我们一帮老不顶用的,不能替侯爷分忧……”

傅深封侯后就从颖国公府分炊出来别府另居,他对这个大宅子一点也不上心,仆人还是他后母秦氏从家中网罗出的一群老弱病残,送到他这里来一用就是四五年。傅深长年不在家,跟仆人们没甚情分,每逢他好不轻易回家小住时,这群人就像耗子见了猫,畏畏缩缩地躲在后厨和下人房里,如非需求,毫不出来碍他的眼。

现在傅深落魄回京,严宵寒仍位高权重,万一他挟私抨击,他们侯爷那身子骨如何受得住!

下午服用的药丸催眠结果非常激烈,为了与京营一干人周旋,傅深忍着一起没睡,此时终究撑不住了,几近是肖峋刚掩门出去,他就一头坠入了昏昏沉沉的梦境。

守门人不敢骄易,赶快出来报信,家里独一能顶事的老仆拖着不如何矫捷的腿脚仓促赶来,甫一照面就被内里一群骑着高头大马、腰悬佩刀的黑衣人震住了,唬的心惊肉跳:“敢、敢问诸位是……?”

老仆再对峙,也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只得让步,打起灯笼在前带路。严宵寒将随行而来的飞龙卫留在前院,免得发兵动众惹人曲解,只带了一名清癯暖和、墨客似的年青人同进内院。

偌大侯府,空空荡荡,院子里种了几棵树,一会儿不扫就落叶满阶,仿佛全都城的萧瑟秋意都落在了这个院子里。现在天气暗淡,其他院落都沉寂无人,一片乌黑,唯有正房窗上透出薄薄的昏黄,无端平增几分苦楚。

但是现在他身负重伤,蕉萃至极,这模样俄然让钟鹤放下了他的身份,只记得昔年军中阿谁老是跟在傅廷信身后、神采飞扬的少年。又思及他孑然一身,上无高堂双亲,下无后代绕膝,身边竟连个搀扶的知心人都没有,年纪悄悄落下治不好的残疾,不由得悲从中来:“都是我们这些人无能,当年没能拦着你上疆场,乃至本日之祸。来日地府之下,有何脸孔去见尔父尔叔!”

锐风营位列五大京营之首,钟鹤身居三品,已是非常贵重,对待靖宁侯却恭谨有加。

钟鹤暮年间曾在原州军效力,与傅廷忠、傅廷信是昔日了解,提及来算是傅深的半个长辈。可惜厥后傅深领受北燕铁骑,长年泡在北疆不肯返来,与这些故旧的来往也就垂垂淡了。

锐风营统领钟鹤亲身出来驱逐,肖峋上前见礼。还没等他一礼行到底,钟鹤已撇下他,急吼吼地朝马车蹿畴昔,倒身便拜:“末将锐风营统领钟鹤,拜见傅将军!”

严宵寒尚可按捺,走在他身边的年青人已连连点头,低声问:“靖宁侯多么出身,多么功业,家里如何……”

他始终不肯叫一声“世叔”,钟鹤一面怅惘,一面又感觉他实在冷情。天气已晚,傅深他们急着进京,两人就此道别,北燕精骑换过马后持续向都城方向奔驰,好悬赶在城门封闭前入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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