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节礼[第2页/共3页]
我不想……和你一刀两断。
他第一次“不择手腕”,就踢到了傅深这块铁板。
一对大雁,一对护膝,代价不过几两银子,其他两大箱东西,满是这两件礼品的烘托。
除夕将至,燕州城内氛围喜庆,将士们整年劳累,唯丰年节时能够略微放松。城中住民一贯与北燕铁骑亲厚,整天往傅深府外送东西。严府下人赶车进城、找到提督府时,差点被门口一大堆鸡鸭鹅淹没。
七年来,旧事如同像一根绑在脚上的枷锁,也仿佛一根吊命的蛛丝,给他划了一条清楚深切的底线,让严宵寒不至于完整踏进泥潭,弥足深陷。
这块几乎碎成渣、又被勉强拼起来的玉佩仿佛依托着他深埋于心底,却说不出口的寒微欲望。那是他欠傅深的一句报歉。
傅深:“青恒,你复苏一点,倘若终究齐王殿下登上大位,我可就是外戚了。自古外戚能有几个有好了局的?”
他忘了本身还坐着轮椅,扶着桌子,无认识地想站起来,被肖峋眼疾手快地一把按了下去:“将军,我推你出去。”
傅深和严宵寒眉来眼去地折腾,最后不利的倒是肖峋。小肖将军很不甘心,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因而把挑事精俞乔亭一起拖走了。
七年前,他刚入飞龙卫不久,尚且幼年,每天被清流们指责讥议,恨不得提刀杀尽天下冬烘。也是以心生背叛,毫无底线。飞龙卫办事向来不择手腕,严宵寒也有样学样。不晓得是荣幸还是不幸,他主理的第一件案子,就是金云峰案。
俞乔亭:“将军,你可真敢想。”
幸亏,他就要返来了。
傅深冷若冰霜地说:“瞎嚷嚷甚么,别跟没见过大雁似的成么?出息。”
俞乔亭感同身受,感喟一声。
但是这点至心如同石皮下的玉,一旦见了光,就会把周遭统统都变成石头。
严宵寒是个慎重稀有的人,两人之间干系不能停顿太快,大要工夫得做足,是以这一份节礼规端方矩,都是些常见的野味、外相,没有特别之物,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
傅深终究落了个平静,渐渐从喉咙里吐出一口滚烫的气,感受五脏六腑都要被酒意烧着了。
俞乔亭实在没忍住,挖苦道:“将军,快收收吧,瞎猫撞上死耗子的事,就别吹的跟天赐良缘似的了。”
俞乔亭就要嚷嚷:“这是普通的大雁吗?这是六礼用的大雁啊侯爷!”
傅深别出机杼的礼品吓得严大人差点没睡着觉,早晨惊奇不定地拿着玉佩翻看。一会儿思疑他是晓得了甚么,一会又感觉傅深能够是想借此表达“重修旧好”的志愿。再一转念,又胡思乱想起来,想起当年傅深摔玉时的断交神采――他该不会筹算再来一回一刀两断吧?
“咱家”两个字刹时熨平了傅深的胸口。俞乔亭笑起来,嘲弄道:“瞧瞧这话说的,亲冷淡近立现。将军还每天说燕州是生他养他的处所哪,现在瞥见了吧,哎,敬渊,到底哪儿才是你的故里啊?”
俞乔亭道:“刀都架着脖子上了,另有甚么话不能说?我从没发明你是这么迂阔的人,是认命了,还是早有筹算?”
傅深:“我经常想,皇上也好,太子也好,齐王也好,不管谁坐上龙椅,不管是明君还是昏君,为甚么到头来北燕铁骑根老是会变成一根让人咽不下去的鱼骨头?不瞒你说,我乃至摆荡过,感觉或许不是皇上的题目,而是北燕铁骑的存在,本来就是一个弊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