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石洞[第3页/共3页]
严宵寒觉得他问了句废话,奇特地瞟了他一眼。
傅深几乎嘴贱问出“你们飞龙卫都这么知恩图报么”来,好悬刹住了,拘束地说:“多谢。”
严宵寒看着他,有点想伸手摸摸他的头顶:“我不冷。”
这个近乎撒娇的在理要求从他嘴里说出来,落进严宵寒耳中仿佛刹时有了无穷合法性。他终究让步了,从洞口走过来,坐到傅深身边,耐烦地问:“你想如何坐?”
“你不冷么?”傅深撑着身子坐起来,要把严宵寒的外袍扯下来,被他一个眼神定住:“穿戴。干柴不敷,早晨会很冷。”
洞口的男人却岿然不动。
“别乱动,”严宵寒无法地又按下他的另一只手,“你后背有伤,把稳。”
水声环绕不断,周遭又湿又冷,身上哪哪都疼。傅深在天旋地转里醒来,一睁眼,没等看清四周环境,先吐了一地。
傅深把这句话在内心绕了几遍才弄明白他的意义,本来还是怕他嫌弃本身,当即哭笑不得地吼怒:“都说了我没有看不起你,别把我跟谢二阿谁混球相提并论!我如果嫌弃你还会管你叫严、兄、吗,啊?这荒山野岭就剩我们俩了,还穷讲究甚么,我吃饱了撑的吗?!”
傅深反手一摸,发觉后背被野猪扯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已被人简朴措置过,包着布条,他披着两层枯燥外袍,中衣正放在火边烤。严宵寒则只穿戴湿透的单衣,下摆缺了一块,后腰间洇开一大片血迹。
“没吃没喝,又冷又饿,咱俩落到这个地步,都怪你。”
傅深有气有力地说:“非要等我畴昔拉你吗?”
傅深窝心的很。他是傅家小辈中的头一个,从小听着“孔融让梨”的故事长大,与朋友来往也是平辈论交,从未真正体味过有个哥哥罩着的感受。但是在眼下的窘境里,严宵寒却恰到好处地弥补了这个位置。
“我虚长你两岁,未曾取字,傅公子如果不嫌弃,可唤我一声兄长。”
“严大人,”傅深有气有力地说,“咱俩是不是命里犯冲啊……”
“不会。”
严宵寒“嗯”了一声,将火边烤干的中衣拿下来,给他盖上,本身则脱掉湿衣,赤着上身穿上外袍。
抛开身份上的成见,他慎重,沉着,体贴,对傅深的态度就像一个刻薄成熟的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