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旧游[第2页/共4页]
“嗯,”傅深漫不经心肠址头,“一人做事一人当,易兄放心,万一东窗事发,毫不连累各位。”
易思明策马过来,高低打量一番,猜疑道:“看你穿戴举止,不像山野村妇,倒像个大户人家出身……手里抱的是甚么?”
她扑通跪倒在傅深马前,声泪俱下:“求公子救我!”
傅深被他打的一个前倾,委曲地摸着后脑勺:“我本来就是把它当个传闻随便听的!金云峰是因为被牵进了江浙舟师批示韩元同谋反案才开罪的,他毕竟是中书侍郎,位同宰相,与韩元同一个在外头,一个在朝中,里应外合,万事大吉……”
傅廷信盯着他的背影微微一笑,笑容里带着点不易发觉的惨淡,心说:“小兔崽子,白教你读了那么多史乘,不晓得甚么叫‘莫须有’吗?”
下人领命而去。易思明仍皱着眉,忧愁道:“这女子身份紧急,万一真与金云峰案有甚么连累,我们可就闯了大祸了。”
傅廷信听不下去了:“都是甚么玩意儿……闭嘴,我只说一遍,能悟到多少全看你本身。”
傅廷信听了他老练的发言,扬手在他后背上抽了一下:“把你能的!我有几封手札收在箱子里了,去给我找出来。”
宝岩山上没有猛兽,多是些獐狍野兔野鸡,传闻时有野猪出没。傅深骑着马在林子里渐渐走,时不时搭弓对准,箭无虚发。他这手箭术是在北燕军中练出来的,用来对于小鸡兔子有点大材小用。正觉无聊,火线右边密林俄然传来一阵窸窣响动,马蹄声随即响起,顿时的易思明与傅深遥遥对望一眼,同时拉弓对准了草丛中的黑影。
谁也未曾预感造化究竟有多无常,运气到底如何弄人。
她哭的实在不幸,但金云峰事涉谋反大罪,这“窝藏逃犯”的罪名一旦扣下来,不谨慎也是会要性命的。
元泰十九年,傅廷义被东鞑人暗害。次年,傅廷信战死于北疆疆场。同年,十八岁的傅深披挂出京,踏上了北方疆场。
与傅深走的近的都是些勋贵后辈,本朝文臣不册封,勋贵多是武将世家,这些半大少年们成日里舞刀弄棍,对着天仙都吟不出一首绝句,更别提对着“花中君子”了。这群大猴子们没滋没味地赏了一会儿兰花,休整半晌,用了顿午餐,下午传闻食水都已筹办伏贴,立即迫不及待牵马架鹰,撒着欢地扎进了山里。
“求各位公子放奴婢一条活路!”采月跪地大哭,“这孩子是金家独一血脉,抄家时几乎被摔死……我家老爷蒙冤入狱,阖府女眷不堪受辱,齐齐吊死在堂前!奴婢搏命带小仆人逃出都城,被朝廷官兵一起追杀,实在没法,才逃入山中……”
“啧啧,你们俩准又挖好了坑等我呢,”傅深已经被坑出了经历,“我不问,你本身打光棍去吧!”
“那群要糟蹋我们故里子的少爷说的,”傅深咧嘴一笑,“二叔,我也不小了,之前不懂事,现在还不懂么。”
傅廷信:“金云峰之以是开罪,是他多次上表反对裁撤安王封地,请皇上不要手足相残。以他的位置,这本来不算甚么大罪。费事就费事他曾任翰林讲官,为安王讲过学。有这一层干系在,你想想皇上究竟为甚么要降罪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