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离京[第4页/共4页]
“诚恳点,别乱动。”严宵寒背倚床头,以左肩和胸膛支撑着他半躺的姿式,左手碗右手勺,四两拨千斤地把傅深紧紧地圈在怀里,一低头,下巴就碰到了他的鬓发:“现在晓得了?当初就是这么喂你的。不是占你便宜,谁占谁便宜还说不定呢。”
在车里,严宵寒俄然拉过傅深,搂进怀里重重地抱了一下,低头贴着他的耳朵小声说:“出门在外,务必谨慎谨慎。北地酷寒,你本身好好保重身材,别让我担忧。”
“走前还是得来看一眼,”严宵寒温声道,“不然不放心。”
紧接着车帘被挑开,人影伴着一线天光纵身跃上马车,傅深睁眼一看:“你如何来了?”
她那模样,泪中带笑,清楚是一副惊奇过甚欢乐的不知如何办才好的模样,傅深被叫穿身份,但看她不像有歹意,便略一点头。
两人同时开口,傅深顿住,那女人却颤抖着问:“这位公子,您……但是姓傅?”
他恨铁不成钢地指着肖峋:“你胳膊肘往哪边拐?里外不分!北燕是老子的地盘,他严宵寒手伸的再长,能管到这儿来吗,啊?一个个都把嘴闭严实了,此事若泄漏半个字,我拿你是问!”
相拥很久,他终究推开了严宵寒,顺手替他理顺压皱的衣领,表示他下车,同时口气非常傲慢放肆地送客:“严大人固然放心,来年花朝,本侯亲身登门迎娶大人,十里红妆,必不负君!”
严宵寒忍俊不由:“放心,我没筹算对你用强,来,过来。”
因为他们都晓得等在火线的结局是甚么,只是名不副实罢了。最坏的成果不会比现在更坏。人已经站在了谷底,往哪儿走都是向上向好。
但是这些话他只敢在内心想想,不敢跑去问傅深究竟。肖峋翻身上马,率先解缆。马车随后缓缓行动起来,严府下人一向目送他们远去不见,才退回府中,重新掩上角门。
那女子哽咽道:“桓仁县宝岩山幽兰山庄,金公冤案,七年已过,至今仍未昭雪。”
傅深瞥见他,内心已经松动了,只是面上还是端着。盖因四周都是耳朵,他们虽在车中,言行举止也不能过分。他淡淡隧道:“本侯来往于北疆都城之间的次数,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大人有甚么可不放心的?归去吧,你有官职在身,别担搁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