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争吵[第1页/共3页]
这一步不管如何也迈不出去,严宵寒感觉本身像个被打碎了壳的蜗牛,昨夜破罐子破摔后,明天再也撑不出一副平静自如的铠甲来面对傅深。
傅深:“……”
完球了。做贼不妙,被抓了个正着。
这一天靖宁侯府的访客络绎不断,继傅深宫门长跪、六位御史联名上奏劝谏、颖国公告病闭府以后,都城有无数人等着看这场闹剧要如何结束。肖峋当然不好直接传达傅深编的瞎话,只能含混其辞地说“侯爷正在严大人府上养病”。但是这句话实在令人浮想连翩,动静通达的人略微一探听,传闻礼部正动手筹办二人婚事,便晓得严傅二人联婚已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严宵寒拱了拱手,安然道:“好了。多谢侯爷体贴。”
贰心中蓦地一软。
比拟之下,严府就平静很多了。一是因为严宵寒尚在朝中,摸索都被他挡了归去,二是飞龙卫恶名太盛,情愿同他来往交友的人实在有限。傅深本性随遇而安,舒舒畅服地在严府悠游度日,感觉这里比他那荒草丛生的侯府强了百倍,有赏心好看标标致侍女,一天三顿不重样的正餐和花腔百出的点心,除了不得不捏着鼻子喝沈遗策开的苦药汤外,统统可谓完美。
傅深赶快认错报歉,再三包管本身只是一时嘴欠,今后必然不信口跑马,说到最后,本身也忍不住笑了,点头道:“明天这是如何了,净惹你活力了。”
严宵寒问:“你喝药了吗?”
傅深嗤笑,转动轮椅往门内行去:“多大人了,丢不丢人。”
当夜,重归于好的两人再度齐聚卧房,没甚么闲事,只是严宵寒睡前来看他一眼已成常例。这些天里傅深换衣沐浴、出入坐卧,无不是严宵寒亲力亲为,唯独进药这一项,因为他白日不在府里,除了最后几天外就没再亲身盯着。睡前一刻钟,侍女送药出去,刚好严宵寒被傅深教唆去书房帮他找本书,等他返来,傅深倚在床头,桌上药碗已经空了。
他是真的起火了,手劲极大,傅深感受本身下颌骨将近被捏碎了,可也正因如此,他终究看清了严宵寒眼底一闪而过的惊痛之色。
傅深吃软不吃硬,特别是一贯倔强的人偶尔透暴露的一丝软弱,更轻易击穿他的心防。
傅深:“喝了。”他伸手一指:“碗在那儿呢。”
严宵寒长叹了口气:“气死我了。”
傅深暗松一口气,抬手摸了摸本身耳根,有点发烫。
傅深:“嗯?”
他不肯意再深想,清算情感,在傅深劈面坐下:“礼部卜定的婚期是仲春十二,花朝节。依我之见,赐婚圣旨刚发下,现在去跟皇上说你要回北燕,必然提一回驳一回。不若再等等,比及年底时,你上一道折子,言明即将结婚,恳请回燕州祭拜父叔,遍告同袍。正月解缆,仲春回京,只怕皇上就允准了。”
他恍然认识到,自从与严宵寒住在一起后,他说“就这么办”的次数就直线上升,这类感受非常独特,他没有任何被剥夺决策权的不满,反而感觉很费心。因为如果换做是他本身,八成也会作出一样决定。
更可贵的是,能让傅深挑不出弊端的决定,必定对他有百利而无一害。严宵寒作为一个“外人”,能设身处地地替他着想,一次两次是偶尔,次次如此,就是藏得很深的体贴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