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眼拙[第1页/共3页]
苏一吃了半口酒,搭一块肉脯,搁下筷子来持续斟酒,“倒也不是全与我们无关,爷爷您想,他周安良要结婚了,在那里成?周大娘可说了这一宗没有,莫非就在那三间偏屋里?”
“他有甚么好?”苏一斟酒,“我是替那三蜜斯可惜,那样儿的家世样貌,挑这么个男人。”
苏一把烫好的酒拿上桌,小声儿道:“竟真是个眼拙的?这沈家三蜜斯眼拙也就罢了,沈家老爷夫人如何会应下?提及来,还真不能小瞧了那周安良去,这事儿实在不测。”
陶小祝哼哼,“你也太小瞧你师哥了。”
“是不是如此,等明儿他提了亲,沈家给了信儿,也就晓得了。”苏一提起铜锤子,“这世道甚么事没有,挡不住就有那眼拙的,要与周安良比翼双飞日日欢呢。长得秀色有甚么用,怕是山珍吃多了,没那脑筋想背面的事,偏要碰一碰世俗这一道杠,来个情比金坚呢。”
周放心眉眼熟笑,娇俏着神情行动哈腰包了那几样零嘴儿,“今儿我瞧你甚好,有女儿家的模样。”话在嘴里过完,便扭过腰肢往南去了。她对陶家小老板陶小祝的情意,可见普通。
苏太公稍想一番,“如果你大娘真需求,让出来救个急也未为不成嘛。一院里搀扶至今,还计算这些个做甚么?”
苏一背手颠着步子,往南半里地儿拐进右边接的巷子里。找到她惯会去的一个酒家,在门槛外呼喊一声,“老板,来壶桂花酿。”也算是熟门熟路。
酒老板笑,拿木塞儿塞了陶壶眼儿,“那就是我的不是,多给了你一两,算是赔罪,你瞧着可好?”
“这可不见得。”苏一把斟好的酒杯往苏太公面前放,“旁的我不管,怕他惦记咱家的正堂。若要正堂做新房,我是不依的。别说正堂,背面草堂也不准他周安良碰一分一毫。我先给您撂个话儿,周大娘出面这事儿也不能依。您记着了,拿我的名头推了便是。咱家正堂是您住着,也只能您住。”
周放心手剥瓜子壳,悄悄把下巴又收了几分,低眉敛目。苏一说的恰是她的情意,她天然不驳,但也碍于矜持不能顺话续稍儿。脸上一番羞怯怯的神采,起了身跟陶小祝辞过,“转头得空再来看小老板,今儿我便归去了。我娘一人在街北做卖卖,内心挂念。”
苏一坐到本身小杌上,把酒壶搁进桌下篮子里拉布遮上,不管那厢你来我往的送客礼。等陶小祝返来,她已经拿起了自个儿的铜锤子完工干活了。那陶小祝又一脸八婆的神情,嘶啦着气味靠到这边儿来,对苏一说:“她说周安良要去沈家提亲,你晓得这回事么?”
陶小祝撇撇嘴,“你倒看得透,我偏不感觉这事儿能成。八成是周安良那小子自称的有情,人家沈三蜜斯,能图他甚么?”
苏一不睬会他,这事儿本也与他们无关,说来活动活动唇舌罢了。她也不望周安杰出,也不望周安良不好,在他身上操心力不值当。这沈家三蜜斯,跟她就更没干系了,本是两个六合的人,约莫这辈子也不会有甚么交集。她惦记取本身买的那酒,早晨配些甚么菜才气称得。
傍晚铺子关了门,暮色四合,日头坠在西侧,沉了一半儿。苏一抱着酒回家,走的是昔日里的熟路,看着凑夜市的铺子挂起艳红的西瓜红灯,明黄的穗子甩鄙人头,密密地圆成一面儿。铺子里陶小祝没吃完的零嘴儿给了她,她又买了二两兔脯,一起拎回家去。有酒有菜,也算一餐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