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主客[第2页/共4页]
他描述狼狈,坐在草堂门槛上抽旱烟,面上瞧不出色彩,内心头倒是与本身打着筹议,想着要不一头撞死得了。活了这么大把年纪,把家里独一剩的一点儿家底也弄了洁净,没脸活在这世上,也没有脸面再去见苏一。当初若不是他一门心秘密帮周家,撵了苏一出去,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却又想着,死了也没脸面儿去见苏家列祖列宗,连苏一爹娘那处也没法交代。
两个仆人应下口下来,照办了此事。干脆利落地挪了人和物件儿,全数搬去草堂里,又在草堂丢下两锭银子,说:“我家女人赏你的,好生收着吧,不必念她的恩德。”
他坐在床沿儿上哼哼出气,暗骂自个儿眼拙。一院里住了十来年,周家两兄妹甚么为人,他愣是没瞧明白。等他把苏一撵了,才渐渐瞧出他们的嘴脸来。这会儿,已然算计到他头上来了。那是喂不熟的白眼儿狼,他白喂了这么多年。
周放心叫他这气势吓得一愣,搁了手里的瓜子儿去盘子里,站起来拽了下褂角儿,“我去找红毡,没有找到,就出来了。别的甚么也没拿,太公少了甚么不是?”
等着周安良从沈府带了沈家三蜜斯返来,一应礼数都过,把人送入洞房。这会儿便是新娘子在新房里盖面儿等着,新郎要在来宾席间敬酒。周安良一身红袍,身上斜系着簇花红布带子,面色红润。人都夸他有本拥有福分,再道一串儿出息定然无量的恭维言辞。
恐是没想到苏太公突而又返来,周放心脸上蓦地怔了怔。到底脑筋活跳些,神采一拂,忙松了手里的箱盖儿,讪讪道:“家里红毡不敷了,待会引了嫂子进屋,怕不敷到花桥前的,娘叫我来看太公这屋有没有。见太公不在,我便做主自个儿出去了。想着有也不能收在别处,只能在这箱子里。”
周大娘不知此中盘曲,但也不拆周放心的台,原她也没叫她过来找红毡。内心暗忖着,拉了周放心嘴上问:“你到底拿了没有?拿了就还给太公。”
周安良想了想,“背面另有间草堂,原是放杂物的。清算出来,倒也能住人。”
“你还敢说你没拿!”苏太公气到手掐腰,气喘哼哼,髯毛吹得一翘儿一翘儿的,“这宅子的房契和西郊三分农田的地契都不见了,你敢说你没拿!只要你一人进屋翻过我东西,没有旁人!今儿你好声好气儿把东西拿出来还我,我就当这事儿没产生过,我们仍一院里相处。如若不然,我们公堂上说话!”
“为何不睡?”周安良抬手抚她鬓角,“我瞧瞧,但是累坏了。”
苏太公背动手瞧了瞧周大娘,半晌松下口来,“那我就再卖你一个面子,明日你们定要给我个交代。今儿我如果没撞着,也不会白冤枉了周丫头。你们真要泯知己留下东西去,定然会遭报应的!”
“你是我的妻,我不依你的爱好依谁的?”周安良悄悄抚了抚沈曼柔的后背,在她额上印了一记吻。
念她的恩德?
新房里燃着红烛,火苗儿曳曳晃了一个早晨,窗下生柔情。周安良和沈曼柔浓情密意地圆了房,折腾至后半夜。事罢,两人又躺在床上说甜腻话儿。许是忙了一日累了,周安良说不到半刻便睡着畴昔。沈曼柔也不扰他,满内心灌蜜地贴进他怀里,百样儿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