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除夕[第1页/共3页]
苏一听出了是小白的声音,顿时感觉亲热很多。这王府里头,她最熟的也就是这小白了。因转头瞧他,小声儿道:“王爷叫我来的,我本不想来。”
他原觉得这女人必是小白的盘中扣肉,却不知如何又与王爷牵上了干系,特特叫他接了来府上过年,实在令人费解。小白也便罢了,他是浪荡登徒子,见标致女人走不动道儿,这事儿不希奇,然王爷可洁身自好得很呢。
韩肃却不知她点那头是何意,他的行动不过是奉告她快出来,他好交差走人。木了草本来就没甚么神采的脸,本身便转头去了。
这王爷最是驯良的,每回与他提及话来,原有的局促都会渐渐消掉。偶然又能涛涛不断,掏心掏肺地跟他说很多前身后代。因苏一松下了神经,望了望本技艺里的东西,“这是昨儿和前些时候拿了王爷的东西,今儿民女都带来了。王爷放心,没碰坏一个角儿,还是原本来本的模样。”
她在离王府约莫十步的处所停了留步子,昂首看了两眼立在暮色中的广大府门。门楣上挑着两盏红色西瓜灯,曳曳地散着红光。韩肃转头叫她一声,她方又跟上去,随他往角门上去。入了这角门便不得不谨小慎微,她低着头不言语,但可瞧见本身马面裙下暴露的绛色鞋尖儿。
苏一低眉,跟着韩肃要出来。倒是刚迈开一小步,突有人拽住了她的袖褶儿,问了句:“你如何来了?”
苏一微微踟躇,随后冲他施了一礼,只得往院门边儿去。抬手捏上门环,到底是心慌,又转头乞助似的朝韩肃望了一眼。韩肃也不知看不看懂她的难处,只冲她半抬胳膊,扬了扬手,那行动瞧着像鼓励的。苏一得了些底气,便冲他点了下头,以做受用的表示,部下把门环扣了下去。
那丫环领她到正房门外,敲了下半开的门扇,通传道:“王爷,人到了。”
咸安王爷细心瞧着她脸上的神采,嘴角挂着笑意,瞧一眼她身前炕几上的铜钱,道了句:“也够了。”
韩肃深知小白为人,仗着粉面桃花眼儿花丛里来花丛里去,浪得没边儿。凡是他瞧得上的女人,都有个好样貌,旁的他也不顾。对人知心那也是实打实的,珠钗金饰也没少糟蹋。这会儿瞧上了金银铺这女人,少不得也要抽些工夫不几时地撩上一撩。然要说至心,还真没见他掏过。哪一日厌了,随便编个来由塞些银票子也就打发了。这是他小白的本领,旁人想学也学不来。
这会儿苏一跟在韩肃身边心下里不安,想着不知到王府是个甚么风景。那王爷怕她一人在铺子冷凄凄地过除夕,可接进王府来就有人一块儿过了么?跟谁呢?莫非是跟王爷?这事儿不敢想,夭寿。
“诶。”苏一往旁侧方桌上搁动手炉和皮纸伞,叠起双手掖在小腹前,仍过来这侧。思忖了一下要坐到哪一处,最后挑了炕下一排玫瑰椅的最末一张椅子坐下。这儿离咸安王爷不甚近,却也能清楚仔谛听获得他说甚么。
“不会。”苏一嗓子发干,声音像从喉咙间挤出来普通,又说:“只会赶围棋儿。”
“那你把身上的钱取出来,我今儿陪你赶围棋。”咸安王爷收罢了棋子儿,笑笑地看向她。
她是谨小慎微恐怕做错了事叫人笑话,咸安王爷却还是笑她,那笑意直剌剌地挂在嘴角上,冲她说:“不必如此,过来陪我下棋吧。前两回路上闲谈,也未见你这般生分。礼数讲得重了,倒没了意义,叫你来过年也是委曲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