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10[第2页/共4页]

姜玉妩抬袖将眼中的昏黄拭净，并未发觉不远处泛着寒芒的箭头——

待阿殷将最后一味料置入锅中，已是酸笋的香气扑入鼻中，惹人食指大动。

万劫不复？

阿殷紧随而至，盘中放着几样糕点。

阿殷倍感成绩，满足的嗅了嗅香味儿，中间定王接过她递来的空盘子放下，站在她身后，“还要多久？”

但是他却再也没有过任何等候——

现在站在陶家这座小厨房中，外头雨声满盈，将都城各处的喧哗隔断开来，他同阿殷亲身整治一碗酸笋鸡皮汤，竟叫他生出久违的等候。数年的杀伐冷厉，寒夜独行后，蓦地寻回旧时的欢愉，格外震惊心底。他乃至想再叮咛快意去买些菜，他来给阿殷做几道尝尝。可惜背面另有事情要做，他不能担搁太久，也只能等从灵州返来了。

三人本日是为冯卿而来，却在此不测遇见害死冯卿的凶手，各自面色突变。

定王眸色愈深，沉声道：“能叫他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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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势渐盛，外头树木被打得刷刷作响，厨房里两人忙活，倒是别成心趣。

“是她。”陶靖皱眉，也觉不测。

糕点和饭菜顺次摆开，两人费了很多心神做出的酸笋鸡皮汤摆在比来处。

父兄已被斩首，家中女眷已遭放逐，曾经对她颇多照顾的代王和寿安公主，也在姜家颠覆后垂垂舍弃了她。曾觉得在这繁华都城能呼风唤雨，现在却只剩走投无路，沦落如丧家之犬，都城之大，她竟不知该如何安神行走。昔日尊荣如云烟渐散，现在只剩吹彻骨髓的酷寒。

定王倒是吃得畅快淋漓，第四碗汤下腹，才对劲的搁下碗筷。

定王闲着无事，便跟她到厨间帮手。

西洲的悍匪不敷为惧，都城的暗箭却最难防备，她天然晓得该谨慎保全。

中午将尽，阿殷哪能让定王持续挨饿,当即叮咛快意去筹办，她亲身下厨。

“可打搅我做饭，却很不对。”阿殷侧头觑他，见他眉间最后那点郁郁已然不见，便盈盈一笑，“殿下跟着去了行宫，既然是避暑散心，晌午必然有宴席。现在太子不再，就只要殿下和永安王，殿下如何却逃席过来了？”

她的脸上残留泪痕，望着都城，目光茫然。

她敏捷瞧出了此中短长。

定王叮嘱已毕，便也不再逗留，道了声“等我返来”，便起家告别。方才一阵疾雨，此时雨势已歇了很多，淅淅沥沥的随风斜飘入窗，沾在脸颊冰冷。

“等我返来再做一次。”他睇着阿殷，叮咛道：“这段时候就在家里歇着，少外出。”

这些夜晚，她家内里仿佛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这是新婚之夜送给定王的东西，天然草率不得。

那以后金莼玉粒，都城里驰名的厨子在宽广的大厨房里做出各种吃食，邃密而甘旨。

只不知定王在灵州是否顺利。

阿殷呼吸一顿。

定王低头亲了亲阿殷，“来你这儿蹭饭，公然是对的。”

就像小时候等候母妃开锅盛饭，那种雀跃的表情，比吃到美食更令人欢畅。

不过临走前能在这雨声里与她消磨，却也令人愉悦。

当初姜家显赫鼎盛，明里暗里已不知欠了多少血债。姜玉妩做临阳郡主时便纵横放肆，曾为侵犯地步庄园逼得很多人家破人亡，手上也沾着很多性命。现在有人来寻仇，且除了两支短箭外没留任何陈迹，天然也没人情愿为她出头，作势查探了一番，便成悬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