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3[第5页/共6页]

倒是常荀又看向崔恪，弥补道：“虽说不能赠送，不过崔侍郎若赏识薛女人技艺，何妨常来相会，聆听雅音？今后凡是崔侍郎成心，不管听曲还是观舞，我自当命薛姬相陪。提及来——”他含笑睇着崔恪，“迩来定王殿下正为那户部的账目头疼，崔侍郎最擅此道，听曲之余若能襄助一二，岂不分身其美？”

到得阁楼，詹师定带常荀入内，内里除了姜家的二老爷姜嗸，另有三老爷姜哲，及一名气度端方的中年男人，想必就是鄯州刺史了。环顾一圈，却没见姜瑁，想必是被前日鸿胪寺少卿翟绍荣被刺案扳连，现在奔波在衙署，没能呈现在这场合。

他是姜玉嬛的父亲，明显是认得阿殷的，此时却只称呼那侍卫，阿殷便也拱手为礼，“回禀侍郎，定王殿下命卑职贴身伴随薛女人，卑职不能违背，还请侍郎包涵。”语声清楚，不卑不亢，随即不再理睬，手按在刀柄上，还是如小松树般站立。

那男人已经起家，悄无声气的往外退，阿殷不动声色的退出去，招门外两个侍女出来陪着薛姬。她握紧了弯刀四顾，绕至阁楼之侧，见那男人脚步仓促的出来，立时隐了身形。目光向阁楼后的另一处假山瞧去，便见假山不起眼处摆了朵折下的牡丹。

此时乐曲才罢，世人尚且评谈，他跪地朝太子和定王施礼，“国子博士詹师定，拜见太子殿下、定王殿下。”

此时的阿殷却并有害怕退避，前面常荀正同詹师定闲谈，她便跟在薛姬身侧，开口道：“薛女人妙音，每回听了，都令民气驰神摇。”

除了那弯刀，她那袭官服之下，应还穿了护身的软甲，恰是上回阿殷对战周纲时穿过的。

这一招崔恪可不敢接，当即哈哈笑着以敬酒为由扯开话题。

大开大阖的狼牙棒将阿殷覆盖在寒芒之下，自跟从定王以来，她还是头一回碰上如此微弱的敌手。

他在这等酒乐场合，天然便带几分笑意，旋即举樽看向定王，“殿下应不会怪我多事吧？”

下首坐着的恰是崔忱的兄长崔恪。当年永初帝还是王爷时，崔家便与他府上来往颇多，崔恪不敢骄易王府中人，跟定王也有所来往。厥后崔南莺成了太子侧妃，崔恪天然投向东宫，却也未完整与定王反目。加上崔忱是为救定王而死，定王又常照拂如松，两相来往，面子上也算敦睦，闻言便笑道：“向来只听定王惯爱疆场挞伐，舞乐也喜雄浑刚武，倒不知也爱这等美姬。”

“诸位是为听曲，又不是为了看曲，这有何妨？如果不便，近处应有屏风，挪一件来遮住她二人，想来也是无碍的。”

那男人反手，狼牙棒直冲阿殷砸过来。

常荀几近与统统人都能说上话，出来先是一番含笑的客气，同鄯州刺史请安，继而问候姜嗸兄弟，两府都是都城世家的魁首，来往熟谙，常荀顺理成章的退席坐定。

定王但笑不语，中间常荀正将一杯酒喝罢，啧啧叹了两声，笑道：“崔侍郎若果然有此美意，我倒要先替殿下谢过了。只是有一句我可得说在前头，虽说这等雅事该当礼尚来往，不过这薛姬，倒是毫不能赠送崔侍郎。转头我便另访美姬，报答厚意如何？”

薛姬却惯于这类景象，端倪微垂，唇角紧抿，唯有十根玉葱般的手指小巧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