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31[第1页/共5页]

“不，没喝多。”定王却打断了她，从阿殷掌心接过茶杯搁在桌上，缓缓道：“我是当真的。”

锋锐的弯刀抹过人的膝盖肩头，指向的满是枢纽穴道等关键，温热的血飞溅出来，染透衣衫。即使这些伤都不会致人毙命，但是那四溅的鲜血还是令民气惊，她虽是死过一回，到底从未经历过这般围杀，手背上沾了别人的血，黏腻得难受。但是此等景况，只能勇往直前，不成有半点畏缩摆荡，她咬紧牙关，硬着心肠挥洒，胳膊却在微微颤栗。

未及她再度开口，定王却不知使了甚么身法，俄然就闪到她面前，猝不及防的又亲向脸庞。

石雄等人早已在半路被皇上派来的步队暗中接走，此时回城，也只定王带着常荀和随身侍卫罢了。

这些话不能分辩，阿殷陪着笑，忙解释道：“殿下威仪高贵，卑职一贯恭敬，以是不敢嬉笑草率，请殿下明察。”

他此行隐蔽，并未轰动官府，只派个随行之人去凤翔城给常茂打个号召，却不准常茂走漏风声。

阿殷目下还只是个兢兢业业的侍卫，对这位杀神心存畏敬行事谨慎，天然不敢还手，今后躲时不及他来失势猛，被亲了个结健结实。也许是头一回偷亲女人，他的力道失了分寸，唇落在阿殷脸颊，坚固的表面却也将阿殷侧脸撞得模糊发疼。

阿殷虽已当了半年多侍卫，跟着围歼过刘挞、周纲的匪窝，却还未这般突入人群厮杀过。

这头阿殷见着定王，哪敢混闹草率，当即正色上马，同冯远道一起复命。定王当时没说甚么，及至晚间议过后阿殷跟着他回住处，他才斜睨阿殷，道：“跟夏铮谈笑风生，瞥见我就冷脸，我是老虎能吃了你？”

只是与他目光订交，劈面通俗清炯的眼神中像是垂垂燃起火焰，令阿殷不自发的面上发热。

阿殷被这直白的话震懵了。

定王和樊胜筹办了好久，便择了腊月十蒲月明之夜脱手。

到得腊月十四，诸事齐备。

他的语气当然一本端庄，话里的意义却可爱，阿殷转头，清楚从他眼中看到戏谑与促狭。

定王听罢点头，又问几件关于如松的噜苏事，阿殷照实答复，见定王是要倒茶喝的模样，忙畴昔代其劳。

常荀这边已将地形探明，将寨中秘闻也摸了个四五成，详细说罢，樊胜甚是赞美。而后他传达天子圣意，说定王英果善察，晓得事权从急，皇上奖饰有加，厚赏了谨妃娘娘。随即将随身印信等物取出，说了永初帝的安排，继而由定王安排常荀、冯远道和魏清三路分头去调兵。

樊胜四十来岁的年纪，出身世家，自幼习武，十八岁进了北苑禁军，而后按部就班的升迁，厥后被永初帝引为亲信，便领了左武卫大将军之职，极得信重。两下里相见结束，便入抱厦议事。

比起铜瓦山，这眉岭地形的险要稍有不及，此前各处要紧处所都已安排了人手，待得号角声响，两千将士便齐声号令，举刀围向匪寨。这么多人来往，到底不会无声无息，匪寨里似已发觉动静，倒没有猝不及防之态，两处号令交杂在一起，声欲震耳。

阿殷一愣，就听定王问道：“巩昌的那晚，可还记得？”

“那晚殿下从多数护处返来时已经喝多了——”阿殷极力让声音不起波澜。

后院里住着秦姝和如松母子，秦姝倒不算甚么，如松却只是个孩子，自需经心顾问。定王自离了北庭，便叫阿殷每日往如松那边去两回，看他身子如何是否有不悦，像是怕孩子出事似的。幸亏秦姝固然风寒未愈还是卧病，如松那边还活蹦乱跳的没甚么差池。更要紧的是，在母子二人的院落以外，埋没处还囚着个要紧的人物——薛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