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4.7[第3页/共4页]
隋铁衣见惯存亡,最后的心惊担忧过后,此时已然平静。
太医满头细汗,跪在帐外给嘉德公主请脉,旋即跪伏在地,禀明伤情。
安静的声音不带半丝偏袒,将事情平铺直述,却听得永初帝胆战心惊——苑马监的马都是经心遴选,不成能平白发疯,连隋铁衣都未看出疯马的端倪,当时会是多么埋没的手腕?敢借着宫宴的契机,在上林苑做手脚暗害公主的,能有多少人?更甚者,本日是嘉德于海,倘若那些贼人狗胆包天,在他的御马做手脚,他被疯马带到猛兽跟前,会是如何?
“好,好,父皇必然彻查!”永初帝安抚公主,见她固然浑身是伤,却没了大碍,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才想起措置来,“上林苑和兽苑的禁军统领在那边,都叫出去!”
永初帝的确不敢往下想,五指将茶杯越扣越紧,蓦地扬起,重重砸在金砖上。
承乾殿四周的窗扇早已紧闭,仲夏时节身处此中,已觉闷热。
嘉德公主被世人簇拥到承乾殿外,永初帝冷着脸命世人在外候着,只召孟皇后、隋铁衣留在殿中,见嘉德不知何时握住了阿殷的手不肯放开,便叫阿殷也临时留在此处。
这便是要安排查案的事情了。
阿殷也是一声感喟,旋即道:“殿下何时返来?”
老天子心疼幼女,将嘉德公主哄了半晌,才叫她停下哽咽。
只不知定王此时,在做甚么呢?
射箭场上高妘的言语不敷为据,跑马的事是郡主提起,崔南莺不过顺道聘请,撇得还挺洁净。那位郡主提跑马的事阿殷已经扣问过了,没甚么疑点,纯粹是兴之所至,例行之举。
阿殷掌心腻腻的出了层汗,端坐在塌边,瞧着嘉德公主蹙起的端倪和紧紧抓着她的手,越想越是心惊。偏殿中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永初帝扣问事情颠末,隋铁衣便将本日宴席后的事尽数道来。从长公主府上的令媛提出跑马,到崔南莺聘请嘉德同去,再参加中如何挑马、如何比赛,那马何时发疯,如何奔逃,如何突入兽苑直入险境,细细道来。
“本来是该中旬返程,昨日我听人提起,说那四周有流民反叛,官府难以压抑。有朝臣说殿下勇武,能够畴昔安定此患,我传闻皇上是承诺了——哼,这时节,平白无端的,流民何为么乱!”
“臣妾失于照看,未能发觉伤害,还请皇上惩罚。”孟皇前面上泪痕未干,声音痛心疾首,“臣妾当时听宫人回报说嘉德的马发了疯,忙命禁军去救,瞧见铁衣抱着她出来时,也实在吃惊。原觉得是疯马失控将嘉德颠上马背,却本来……本来嘉德竟然几乎……早知如此,臣妾必然会拦着她们,毫不叫她们去跑马!不幸嘉德,竟受了如许的苦。”她满脸肉痛,说话间双唇微微颤抖,继而朝隋铁衣欠身,“嘉德是我最心疼的孩子,本日铁衣救下嘉德性命,也是救了我的性命。”
公主在跑马时吃惊,几乎葬身猛兽腹中,不免令民气惶惑,猜想纷繁。这时节风声鹤唳,统统人一举一动恐怕都会被人暗里盯着,阿殷身在此中,天然要多避怀疑。出殿后,她也只同谨贵妃施礼,说本日吃惊身材不适,要早些回府,旁的只字未提。
永初帝无半点动容,“皇后当真感觉,此事只是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