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21[第1页/共6页]
“她想做好侍卫。”定王缓了速率,看向常荀,“而她现在,还差很多。”
远处同定王含混告别的声音此起彼伏,高元骁和阿殷昏了脑筋打斗,此时却也不敢叫人发觉,丢了定王的脸面,因而各自噤声。
都督府中日趋严峻起来,铜瓦山和南笼沟是难啃的骨头,定王安插安排了两个月,快到收网的时候,自是更加谨慎,务求周到。
都督府里垂垂温馨,高元骁还跪在那边一动不动。
郊野里风景疏阔,阿殷偷偷阖眼,任阳光肆意洒在脸上。春季的侍卫衣衫换成了青金色,阿殷却罩了件象牙色的披风,迤逦拖在马背上。深蓝的绸带在胸前系成胡蝶,她将头发全都束在乌帽当中,只留了素净斑斓的一张脸在内里——
这座都督府她早已熟谙,沿水走了半晌拐入凉亭,忽觉背后有人,她警悟回顾,就见高元骁不知是何时尾随而来,就在她身后十几步处。他明显已经被侍卫们敬了很多酒,虽则身形还是稳妥,眼神却不像平常矫捷。
常荀倒是跟他惯熟的,将随行的侍卫甩开些间隔,对定王紧追不舍,“我跟殿下了解这么些年,还是头一回见殿下对哪个女人如此上心。陶侍卫是个美人,殿下如果连她都看不上,那就别想找王妃了。”
席上已是序幕,定王岿然不动,只向常荀表示。
阿殷也是个俗人,这般面貌风韵摆在跟前,两相对视间,内心竟自砰砰跳了起来。
如此甚好,不然铜瓦山之战期近,若将昔日小怨超出在公事之上,不免迟误闲事。她根根柢好,又有志气,这回实在是熬炼的良机,不容出差池。他本来觉得——
回想本日夏青将信交给她时那满面笑意,阿殷蓦地明白过来——她本日带返来的这封信里,夏青不会是提起了婚事吧?
定王点头。
都督府司马挨了军棍的事情并没有瞒过姜玳,这些天高元骁收到了很多请柬,或者聘请他去弄月游山,或是往酒楼品菜叙话,一天都没消停过——但是除了这些请柬外,姜玳仿佛俄然循分了,即便被定王措置了两个帮手,也未曾多说半个字。
阿殷这头跟高元骁除了避不开的公事外,未曾多说半个字,高元骁有所收敛,她便乐得平静。她每日跟着定王办事,天然能听到很多动静,从蛛丝马迹中猜想现在的停顿,回家后同陶靖就教,两下里查对,倒是渐渐练出了揣摩猜测的本领。
阿殷同他进了院子,快意自去安排人备水呈饭,阿殷却将夏青的手札取出来递畴昔,“本日跟定王去虎关,夏都尉叫我将这封信给你。”她坐在桌边斟了茶喝,眼中藏有笑意,“夏铮讲了很多关于南郡的事情,真想去看看。”
阿殷是他的侍卫,高元骁即使是长官,又岂能等闲低看?况这都督府中端方严明,高元骁恃宠而骄,目中无人,毫不能放纵!定王的目光如重刀砍在高元骁身上,微微躬身时,威压迫人,“既然自知渎职,当如何措置?”
前尘旧事飞速掠过心头,他记得她当时摆脱绳索束缚后对他的嫌恶,亦服膺彻夜她话语中的骄易。他仿佛总在挑选她讨厌的体例去靠近,莽撞又打动,连畴前的心结都未解开,便又添一层寒冰。
半晌后没见定王出声,阿殷怕他曲解,便解释道:“卑职当初敬慕殿下威名,要求冯典军代为举荐,入都督府中做侍卫时,便暗下决计,定要做出些花样,方不坠我父亲名声。上回的事情当然不镇静,卑职却也不会是以影响了闲事。卑职承蒙殿下种植,又怎会心气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