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第2页/共3页]
阿殷脑中的浑沌已然散去,当即明白了定王言语背后的意义。如此可贵的机遇,她不禀报真相,还要比及何时?
快意的泪水啪嗒啪嗒掉下来,阿殷只好笑着安抚,“一点皮肉伤,哪就值得你掉金豆子了?”
――怀恩侯府姜家的职位那个不知?都城表里,跟姜家八竿子打不着的人都要削尖脑袋去跟姜家攀干系,想借姜家的威势谋个前程,陶靖是姜玳的妹夫、阿殷是姜玳的外甥女,明显能够在临阳郡主的牵线搭桥下青云直上,他们却都不想受姜家照拂?
定王有半晌失神,旋即道出最后的迷惑,“可刺史姜玳不是你的娘舅?”
偶然候,最轻巧、若即若离的打仗,常常能如烙印般刻在人的内心。
“无碍?你当我看不出你的神采!”陶靖扬声,“老刘,去请郎中。”
定王从中嗅到了压抑的仇恨,看到了不平的态度。
脑筋仿佛成了浆糊,阿殷想了半天也不晓得该说甚么合适,倒是定王开口了,“在郡主府上繁华安闲,何需求来西洲搏命冒险?”
阿殷也从定王的语气入耳出了他的推断与思疑,因而朗然一笑,带着些自嘲的语气,“殿下莫非没有传闻临阳郡主一无所出,卑职不过是她想死力袒护的庶女吗?当年卑职的父亲是如何成为郡马的,彼时固然没泄漏风声,现在也垂垂为人所知了。郡主以势压人,夺走了本来属于我亲生母亲的人,卑职再如何不济,也不会到姜家摇尾乞怜。”
阿殷抵不住他锋利的目光,只好承认,“胳膊受伤了,不过只是划破了点皮,已经洒了药粉包扎好,父亲不必担忧。”
他本日只穿戴家常的长衫,仲夏时节气候热,衣衫的料子也薄,被院里的风撩起来,衣角动摇。陶靖本就生得身姿伟岸,这会儿负手站在廊下,远眺凤翔城外的青山。
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这般女人,岂是都城里那些庸脂俗粉可比。
“姜刺史那边当然不错,”她考虑着字句,缓缓开口,“只是卑职虽身份寒微,却并不肯受姜家半点照拂。卑职的父亲当年从最浅显的兵士做起,用了五年的工夫才到现在的都尉,虽是在西洲做事,却也未曾受姜刺史半点恩德。卑职又焉能坠了志气?”
太阳已经升了起来,自半开的窗户中照入,将仲夏明丽的阳光洒在阿殷的身上。
定王已然帮她绑好了粗布,阿殷垂臂,衣袖掩住了玉臂。
“父亲,”她加快脚步上前,脸上有雀跃的笑意,瞧着摆布没人,便靠近些低声道:“本日定王殿下问我关于姜刺史的事情了,我禀了然心机,他该当不会再心存疑虑。”
阿殷服从,生硬的抬起胳膊。她习武日久,偶然候扎个马步站半个时候都不感觉如何,但是此次,也不知是受了伤的原因,还是她内心严峻,不过半晌工夫,她竟感觉胳膊都有些酸了。
她的声音蓦地酸涩,泪盈盈的给阿殷穿上中衣,声音都哽咽了,“当初女人腿上肿成阿谁模样,还咬着牙一声不吭。现在腿上才好,就又受伤了,女人也是娇贵的人,哪该受这委曲痛苦?本希冀离了都城能安稳些,谁晓得……”
阿殷一贯习武强身,平常气血养得好,神采便是姣白中透着红润,而现在却显得惨白,乃至她走路时,也不像畴前那样健步如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