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第2页/共3页]
阿殷便道:“小时候走不远,恐怕就是鄯州那一带的人也未可知。”
定王:“……”
定王看到了,只略点了点头。
那少年明显很怕他,缩着头道:“没,没。”
——阿殷今儿还是平常女儿家的打扮,柔嫩的烟罗襦裙衬出高挑的身材,发髻挽得利落,只选了珠簪装点,没有多余的装潢,便更显出如画端倪。
琼枝面色一黯,“奴婢也不晓得。小时候听那人估客说,奴婢是他们拿银子买来的,想来是父母不肯要我,才拿去换了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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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常荀意犹未尽,听少年说了方才颠末,瞧着阿殷拜别时,啧啧叹道:“会武的美人儿,成心机。”
不能和离,又不被临阳郡主的谋逆之心连累,阿殷现在能想到的,只要举告抵罪。
阿殷惊魂不决,余光扫向马背,大为骇怪——
阿殷叹了口气,“你也晓得,父亲筹算带我去西洲住一阵子,那儿比邻鄯州,如果机遇刚巧,会遇见故交也说不定。”她抬眉,觑着琼枝,“可惜这回我不筹算多带人,不晓得母亲会不会让你也出去逛逛。”
阿殷心下大惊,箭普通窜出去将女童抱住,抢在马蹄再度落下之前,抱着女童斜刺里窜出,借着道旁一棵参天的老槐树站稳身形。这行动只在呼吸之间,路上行人也只见得一团青红色的人影掠过,待回过神时,那马背上不知何时多了个高健的男人,扼着缰绳勒住了吃惊的白马。
常荀闻言瞧过来,见着阿殷时却面前一亮,“你伤到那美人了?”
阿殷只是一笑,“这事儿全凭母亲安排,就看造化了。”
心下多了几分好感,更感觉弟弟这骑马横闯贩子的行动非常丢脸,常荀当即瞪向少年。
“奴婢记事时就在人估客手里,已经不记得了。”琼枝还是平常的灵巧模样,给阿殷换了方洁净的软巾,又添了茶水笑问,“女人如何提及这个?”
定王斜睨着他,“陶靖家的。”
“只是俄然想起来。记事的时候,你是在那里?”
这条退路就是定王。
店里的伴计特地清出一片场子来,往中间放了一串爆仗,增加喜庆。
马背上的人穿一袭茶色长衫,腰间没有玉带佩饰,只是平常男人的打扮,但是面庞倒是熟谙的,竟是定王!他双脚立在马背,高健的身材如鹤立鸡群,冷肃着一张脸,也不瞧周遭闲人,只揪着那锦衣少年的衣裳,翻身上马。
阿殷带着快意走穿全部珠市街,选了几套便利骑马换洗的衣裳,又选了把精美的关外弯刀,筹算到街角的茶肆里歇歇。
定王这尊大佛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攀上的,阿殷久闻他杀神之名,律己待人都非常严苛,想要获得他的赏识,让他将来情愿出面保陶靖和阿殷兄妹,阿殷要走的路还很长。
仲春的都城已经换了模样,街边柳树抽出嫩叶,细丝儿拂在行人发际耳边,送来的东风吹面不寒。珠市街两侧大大小小的裁缝铺里皆换了春日时新的衣裳,中间的酒坊中抬出新启封的杏花春,酒香随风四溢。
“我前儿听人提及你的出身,倒是叫民气疼。你还记得本身是哪儿人么?”
阿殷对此没有贰言,还特地谢了临阳郡主的美意安排,归去见着琼枝,倒是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