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仪态万方[第2页/共4页]

伴计和掌柜的神采一变，纷繁向她看来。

未几时小二端上茶水糕点，俩人一面喝茶用点心，一面闲谈，不知不觉便畴昔半个时候。唐晚道：“今儿太累了，我们他日再来看料子吧？走了这么多路，我这两条腿都酸了。”

糙是糙了点儿，但格外有男人汉派头不是么？

因苏禧提早跟殷氏打好了号召，是以殷氏并未加以禁止，只仍旧不放心，便给苏禧别的安排了两个婆子，两个丫环和四名主子。苏禧坐上唐府的黑漆双驾马车，问唐晚：“唐姐姐，我们先去哪儿？”

只见远远地走来一队马车，马车用上等黄杨木所制，垂着玄色绣金暗纹布帘，一看便知是有身份之人乘坐的马车。

*

那妇人听闻苏禧的话，果然又细心看了看龟伏荷叶纹端砚，微微拧起眉心儿，对伴计道：“小兄弟不是说此砚是真品无疑吗？”

两人正要走出雅间，街上俄然传来阵阵鼓噪，方才还沉寂平静的街道，顷刻热烈了起来。苏禧和唐晚对视一眼，猎奇地推开了雅间的窗户。

苏振瞧着自家娘子的玉润双颊，忍不住低头亲了她一口，哑着嗓子道：“归正你考虑这些过早了，有这工夫，倒不如做些别的事……”说着，刻薄温热的手掌放在殷氏腰上。

那边是伴计向一名穿紫灰绉纱滚边褙子的夫人推售端砚，唐晚看了一眼那砚，上头有翠绿色的像眼睛普通的石眼，是砚中上品，非常宝贵。伴计说得天花乱坠，那妇人细细看了半晌，开口询价，伴计便伸出三个指头。妇人思忖半晌，筹办让身后的丫环递上银票，苏禧实在有些看不下去，道：“端砚石眼多数细润清楚，而这块砚的石眼却有些恍惚，表面不明，不知店家可否解释一二？”

此事只要极少数人晓得，而殷氏恰是那为数未几的几人之一。

殷氏道：“我瞧着少昀是个不错的，边幅堂堂，进退有礼，又对幼幼非常上心，倒是不错的良婿人选。”说罢，殷氏可惜地摇了点头，道：“只是有梅氏那样的母亲，幼幼若真嫁入庆国公府，日子恐怕并不好过。”

*

但是引发颤动的，并非是这几辆马车。

苏禧也摘了帷帽，道：“我娘的书房便有一块端砚，是前朝康盛年间传播下来的，上头的石眼清楚清楚，同那伴计拿的较着分歧。”

苏禧道：“少昀表哥不必客气。”

逛完园子后，苏禧几人便回了前厅。

这会儿因着殷氏在场，倒是看着挺端庄的。

梅氏自幼跟殷氏一块儿长大，暗中一向与殷氏较着劲儿。论家道她不如殷氏，论边幅也比不上殷氏，独一能比的便只要才调。可惜饶是如此，梅氏还是稍逊殷氏一筹。

苏振坐在殷氏身边，握住殷氏的手细细婆娑，欣喜道：“幼幼还小，何必急着考虑这些？我倒想多留她几年，到十八岁上头再让她嫁出去也不迟。”正说着，忽而想起甚么，沉沉一笑：“当初岳父大人是否也这么想？女儿越留越显得贵重，几乎将婚期定在你双十那年，可把我急坏了。”

苏禧道：“夫人不必谢我，我只是看不惯此种行动罢了。”一块假砚敢卖三千两银子，这跟明摆着抢有甚么辨别？

梅氏是殷氏母亲的娘家侄女儿，因梅家家道中落，殷氏的母亲瞧着梅氏不幸，便将她接到了殷府居住。梅氏是个心高气傲的主儿，便是寄人篱下，也没藏匿她那一身的傲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