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思情[第1页/共3页]
“兄长?但是我却未曾将你视作我的mm。我现在便要走了,亦不知何年何月方能再见了,或许此生再无相见之日,但只但愿你忘怀昔日的仇恨,好好活着。”
她眸子里带着模糊的泪,眼中倒是细碎的月光,她的声音里带着哽咽,“你带我走,便是来日风餐露宿,朝不保夕,我都认命。今后我们厮守一日,我便欢愉一日,厮守一年,便欢愉一年。”
院中养着的仙鹤惊起,笼中的鸟儿从梦中醒来,扑扇着翅膀。而她身后内侍手里的八角宫灯,许是因为走得急了,明显灭灭。原是在殿外守夜的宫女翠丽,被宫灯晃花了眼睛,瞧不见来的一群人,不由得冷声呵叱道:“甚么人,这般的猖獗,皇上还在偏殿呢。”
她用纤美白净的手,撩开马车的帘子,她上了马车,却见云义还是站在马车旁,身后是黑沉沉的大理寺的木门。
她在宫内等了数个时候,却迟迟不见御驾,便差宫人去金銮殿探听,竟是早已来了回鸾殿,不由得心下大怒,领着宫里的主子便过了来。
但是这平生再也回不去那一夜了,若再来一次,那必然不会抛开那女子带着湿意的手,同她去天涯天涯。
绿萼的手伸进怀里,拿出一件物什来,扔在于耺的脚下发着绿霉的稻草上,她的声音如同月光般带着微凉,“这同心结乃是宝墨临死前她托我给你的,她说原是比及你生辰那一日给你的,只可惜她再也等不到那一日了。”
一行清泪从脸颊上滑落,于耺只感觉脸上一阵痒,用手一摸,倒是满手的湿凉。他有多久未曾哭了呢?现在竟为了一个痴傻的女人落了泪。舒宝墨真蠢,真蠢——
那人公公晓得她脾气古怪,踟躇一下,却听绿萼接着道:“有甚么事情,我担着。”
云义瞧见她微微隆起的小腹,道:“当初我曾摸索过皇上的心机,他说只要你肯承诺,若你生下男婴,便立他为太子,来日定会即位为帝。”
现在她亦非皇妃,而他又该行甚么礼呢?
她宫内的掌事宫女赶快道:“皇后娘娘,我们归去罢,皇上的性子你也不是不晓得,明儿您劝劝他便是了,如果本日您闹上一番,只怕龙颜大怒。”
“萼儿,保重。”他的声音极轻,几近除了云义本身,再无旁人能够听得清楚。内侍见绿萼已在车内坐好,方才放下烟罗的纱帐,车前悬着两盏风灯,不竭的摇摇摆晃着。而垂垂远去的马车,终究消逝在都城的巷角,可终究要去的倒是繁华的宫闱。
他手里细细的摩挲着那同心结,欲要喝下酒杯里的毒酒,却闻声澹台云瑶的锋利的哭喊声:“皇贵妃娘娘,当初你被打入冷宫之时,是我拿出银子多次布施与你,当初天子不肯见你,是我装病却宠,只求您念着昔日的情分救救我罢。”
“如何,瞧见了本日于耺的了局了?也罢,早日分开这是非之处所是良策,功高盖主,他天然不会让人间再出一个金择巍。”绿萼瞧着他问道:“你落得本日这般的地步,可曾悔怨替他夺下江山。”
那一刻他倒是动了怜悯之心的,他很想抛开统统,带她分开,可对于权势的欲望却让他放开了她的手,他慎重的奉告她,“今后婚配嫁娶,各不相干。”
便是昔日有百般的胶葛与算计,现在一句兄长,竟好似将统统都抹了去普通,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