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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种无从宣泄的情感，说不出口，全化成了泪。

赵夔目光不自发地温和下来，看着她道：“我不会逼迫你，我只是但愿，你能试着接管我，如果你始终将我与杀了你的宁王混为一谈，那对我来讲，有失公允。我宁肯你伤我一刀，宿世恩仇尽了。”

萧老太君看着小女人细细的眉，叹道：“傻丫头，你感觉你能骗过曾祖母？你姐姐出嫁前每天笑得跟朵花似的，再看看你，那有一点欢乐。”

顾鸾顿了顿，假装口干，叫玉盘去端茶，趁玉盘回身时，顾鸾低头，就见绿豆糕里有个小竹筒，她心跳加快，敏捷取出竹筒藏进袖中。

他还是先扣的门，顾鸾给他开了门，视野就移开了。

但，担忧节外生枝，顾鸾还是没留玉葫、玉盏守夜。

太子重生，占了先机，但赵夔始终占有隆庆帝的偏宠，又有曾孙女帮手，萧老太君信赖，最后的赢家必然是赵夔。并且萧老太君完整同意曾孙女的挑选，赵夔宿世犯了大错杀了曾孙女，但阿谁错是因太子而起，这辈子的赵夔不再肆意行凶，更没有伤害曾孙女的来由，反观太子，两辈子都心术不正，虚假至极。

顾鸾闭着眼睛，悄悄地抽泣，想停也不能停，那稠密的睫毛早已被泪水打湿，紧紧地闭着，那惨白的小脸挂了两行清泪，泪水从她樱红的唇边流过。赵夔悄悄地看着哭成泪人的女人，看着看着，他情不自禁地，低头贴上了她的唇。

但是不忘，她还想做甚么？想躲躲不了，想报仇，宿世父兄替她报了仇，这世他自伤一刀……

顾鸾的身子，模糊地颤抖起来，她不是鬼，她没有想过杀人，从始至终，她只想避开赵夔与太子两人。

食盒内里就一块儿绿豆糕，顾鸾现在是准宁王妃，如果宁王送来的糕点她都不吃，身边的丫环们会如何想？

两辈子，顾鸾连只胡蝶都没伤过，当手指上传来温热的触觉，像蜿蜒的水流，顾鸾脑海全空了。

半轮残月挂在天上, 与上辈子仿佛没甚么分歧, 变得是她。

顾鸾惶恐失措，等她反应过来，她的手已经抵到了赵夔衣袍，那匕首，扎进了赵夔左腹……

说完，赵夔从怀里取出一把匕首，去掉刀鞘后，再捏着刀刃将匕首递给顾鸾。

故，顾鸾用帕子擦擦手，然后捏起了那块儿绿豆糕，刚咬第一口，嘴唇还挨着绿豆糕，陷出来的牙齿不测埠碰到了甚么东西。

不过，让曾祖母打动的，还是曾祖父的情意吧？

丫环们退下去后，萧老太君慈爱地问。

顾鸾一向低着头，听到动静，她看向桌面，刚好此时赵夔用火折子点亮了一旁的莲台灯，让顾鸾瞥见了桌子上多出的一个小炭炉，炭炉内里，竟然摆好了一叠黄纸。

烛火在她眼里腾跃，一身白裙的顾鸾，美而娇弱。

“阿鸾，此生我若再伤你分毫，就罚我不得好死，身后化作孤魂野鬼，永不得超生。”

与前次九华寺里的夜会分歧，今晚天阴无月，房间里黑漆漆的，赵夔模糊辨认出，顾鸾穿了一身白裙。

顾鸾心中微动，她没见过本身的曾祖父，但按照祖母、父亲的描述，顾鸾也晓得，曾祖父是个武夫，俊朗必定俊朗，但绝对算不上高雅。

赵夔朝她走来。

脸上有甚么凉凉的滑落, 顾鸾回神, 擦了擦, 她关上窗子，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