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丧事[第2页/共3页]

天子见她如此，更是悲哀，中间容景兴的内侍得了天子的眼神表示，便哭着对容常曦解释起宫内产生过何事，容常曦闻言更是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她指甲都几近要扣进那棺木旁包裹着的牛皮当中，道：“容景兴……你清楚怯懦……当时我问你愿不肯随吕将军出征，你说只想当个闲散王爷，天下之事与你何干……既是如此，又为何……又为何，为何……”

他两人固然悲哀，但毕竟早已晓得此时，容常曦倒是半点不知情，当下不敢置信，一点点走到容景兴的棺木边，因要等天子来，那棺木并未合上，这一起上迟误了好久，容景兴的尸身想必已有尸斑，但因被仵作悉心打上粉，画了一些妆，乍一看，他面色还是红润的，嘴唇也泛着红，像是睡着了普通。

辽东那边，吕将军临时击退女桢，两边一样保持着奥妙的安静。

她软绵绵地栽下来，天子也是双眸含泪，扶住柔妃，柔妃的嗓子已经哭哑了，再多的话也说不出来，天子安抚地对柔妃点点头，走到棺木边，沉痛地看着容景谦，容景思也站在棺木边，落下一串泪来。

容常曦一边哭一边痛骂本身。

三四月间，恰是春暖花开的大好时节，紫禁城内却像是又下了一场大雪，统统的宫灯都被换成素红色，尾部挂着红色的垂纱，统统的宫女都头戴素色白花，寺人都臂系白麻布，很多宫殿外挂起了红色垂幔，哪怕是主子之间走动，也不见昔日争奇斗艳的打扮，统统后妃都穿戴一身素白，金饰亦是尽量精简。

容景谦为将己方伤亡减到最小，先是小股作战，时而让兵士用心假装不敌，逃回城内，让守在居庸关外的阿扎布掉以轻心，又悄悄同洪安部下一个副批示联络，威胁利诱，令其反洪安，在胡达军中与洪安军中制造冲突，两军冲突发作，连洪安和阿扎布都不成节制。

如此过了三五日，容常曦实在是无泪可流，柔妃的身子也已撑不住了，容景兴停灵的时候亦超越了太多，天子便命令让要将容景兴葬入皇陵，葬礼那日，容常曦一身白衣，哭着为容景兴送行，回宫后又是大病一场。

容常曦只好叮咛荟澜，待归去后，联络外务局，看看尤笑和萃珍家中另有何人，必然要厚抚，尤笑的骸骨临时只能埋在苍和猎场，若她家人情愿，可将骸骨迎回故里。

京师高低戒严，容常曦再是悲哀，过了一个多月，也只能打起精力，因是战时，守丧也没体例做到那么严格，宫内逐步摘下素缟，容常曦仍着白衣，却也不好再不时哭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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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常曦双膝一软，跪在棺木边，扶着棺木边沿痛声哭了起来，她有很多话想要同容景兴说，可此时却一句也说不出来，即便能说出来，也无人再可听，她只能反几次复地问：“为甚么，为甚么……”

唯独那双眼睛，再也不会展开了。

容常曦梦中还是泪流不止，恶梦连连，容景思另有一堆事情要措置，也不能陪着她，只能让荟澜好生照看，容常曦第二日才醒来，醒来后又是立即去往宏泰殿，跪在一旁哭了半日，此次太医也在，见容常曦和柔妃捧首痛哭几近又要昏畴昔，从速为两人施针。

或许上一世他们的死，当真与容景谦毫无干系，只是产生在上一世的，与这回有所分歧的一场兵变，结局三人皆亡，只剩下容景谦与容景思相斗，而容景思失利，但容景谦也并未立即杀了他，而是将他临时圈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