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1页/共4页]
桓容下认识摸向腰间,低头一看,本来系在腰带下的暖玉已然不见踪迹。
反倒是桓祎,因其痴愚在建康很驰名声。
阿谷递过布巾,俄然奇道:“郎君,您的玉呢?”
桓容坐在蒲团上,摆布看看,终究端起酒觞。
几名流族女郎在屏风后低语,不约而同叮咛婢仆,待桓容诗句出来,当即前去誊写呈送。
桓祎惊诧,挣扎的力道一松,竟踢倒了酒樽。
“阿兄莫要被骗,他是用心激你。”
“诺。”
“不符法则,容弟须得罚酒。”庾宣当即出言。
王献之得了宝贝,和自家兄长一起赏识,不肯为别人传阅。
笑声中,先时的不快刹时散去。
溪水清澈见底,几尾透明的小鱼游过来,一下下啄着荷叶边,别成心趣。
经他打岔,现场的氛围重新转好,多位士族郎君举杯,笑着要求桓容罚酒。
一时技痒,当场令人放开笔墨,挥毫成诗。随后交给桓容,笑道:“这幅字赠与容弟。容弟这幅就给我吧。”
比拟之下,殷氏女郎所行实在让人看不上眼。
曲水流觞开端,至今未有佳作呈现。桓容将要动笔,顿时引来很多存眷。
谢玄等人耐不住猎奇,过岸张望,擅书法的天然点头,不善于的倒也看个热烈。
“好!”
桓容的笔力不及王献之千分之一,但其临摹的柳体却为后代百代表率。能有两三分风骨,落在王献之如许的人眼中,已然是如获珍宝。
大抵过了两刻钟,婢女换衣返来,坐到矮榻旁。桓容稍迟一些,世人当他是不堪酒力,均未多加在乎。
面对放开的白纸,桓容脑筋里闪过数个动机,单手提笔悬腕纸上,眉心微拧,墨迹久久不落。
“果然?”
王献之位在庾宣左边,闻言转过甚来,只是一眼,当即站起家,劈手夺过桓容的字,一边看一边赞叹:“笔力钢劲,字字有骨,点画挺拔,好,甚好!”
“庾攸之,你好没事理!”
上巳节日,曲水流觞之时,又非桓容一人做不出诗,往年常有人罚酒。庾攸之这番话打击面未免过大,便是做出诗的郎君,现在也面色不善。
殷氏女郎同在亭中,却并不为世人所喜。纵是很有才名的殷氏六娘,获得的报酬也不如昔日。
早有婢女将纸放开,挽袖磨墨,以候桓容佳作。
为了家属,谢道韫情愿嫁给王凝之,哪怕对丈夫的陈腐有所不满,仍能伉俪相敬,家庭敦睦,保护王、谢两家的姻亲干系,尽世家女子之责,堪为小娘子们的典范。
“观其年纪应当不错。”
何况,曾被周氏大儒奖饰的郎君会无才?
殷康夫人自桓府归家,当日便一病不起,至今卧床。
“从兄定是喝醉了,容弟莫要与他普通见地。”庾宣唤来婢仆,令其过岸看住庾攸之,“如从兄难堪,自有我为你担待。”
“小弟自罚三觥。”
但是,应当这么做吗?
“容弟,你这字是习自哪位大儒?”
门阀士族行事有规,没法做谦恭君子也要开阔磊落。
唯有德行俱佳,娴雅聪明的主母,才气撑起士族内院,教养出才德兼备的郎君和女郎。如殷氏女郎普通率性妄为,带累家属,毫不会列入嫡妻的好人选。
混乱中,几名女婢被酒水湿了裙摆,不得不临时退下。
见桓祎拍案而起,深衣领口扯开,脸膛赤红,额际鼓起青筋,似有冲冠之态,成心激他当着世人的面出丑,嘴上的的调侃之语更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