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3页/共3页]

这一次却不是惭愧，而是冲动。

李夫人无声挥退婢女，亲手为公主除下金簪，解下发髻。厥后令人燃香，跪坐在榻后，将公主的头放到腿上，悄悄揉着公主的额际。

“好，甚好！”

谢玄回到家中，得知青溪里产生的事，不由得长眉紧蹙，心生怒意。

“你父乃是当朝大司马，你母乃我陪滕，纵非宗室女也属中品士族。你不成妄自陋劣，反倒让人看了笑话。”

南康公主和李夫人不觉如何，更招手让桓容入内。后者倒是耳根泛红，头顶冒烟，难堪中生出疑问：妻妾相合到这般境地，未知桓大司马究竟作何感触？

青铜炉四周卷烟袅袅，吊挂在榻边的珠串流光溢彩。

本觉得小命堪忧，哪想到桓容俄然转好，更有不测之喜。虽无证据表白，桓容饭量增加必然和药方有关，但也不能咬定无关。

连续吃了三块，正想去拿第四块，桓容俄然想起甚么，抬开端公然发明，南康公主和李夫人正看着他，神情都有些奥妙。

“归去吧。”

桓容端方坐下，拿起长筷。麻花撒了糖粒，却不是太甜，相称坚固，极好下口。

“阿母，”桓容考虑两秒，道，“可否多遣几名健仆，最好出身南府军。”

南康公主和李夫人面面相觑，看着尚未撤去的漆盘，这还没有吃多？

“你想为瓜儿出气是尽兄长之责，心是好的。但自作主张，行事鲁莽，才会有本日经验。”南康公主缓声道。

南康公主没有出言，神情渐突变了。

压下肝火，谢玄顾不得换衣，仓促前去谢安处。

想到日前之事，南康公主当即点头，将跟从的健仆增加一倍。

难堪的扯了扯嘴角，桓容到底没舍得停手，干脆低下头，眼不见心不烦，将几碟干果点心全数毁灭。

庾希老奸大奸，桓祎讲理不成反倒吃了闷亏。

儿子不用饭，她担忧；饭量不大，一样担忧；一夕饭量猛增，倒是更加担忧。

南康公主身为嫡长女，陪嫁的绢超越三百匹，金银铜钱以车运载，更有田产奴婢无算。当年庾太后的库房，儿子没很多少，九成都给了亲女。

回房以后扣问阿谷和小童，往年的上巳节究竟是甚么流程。此行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更首要的是，千万别再出甚么幺蛾子。

桓祎恭敬施礼，退出房门。

桓容为公主亲出，天子是他的表兄，出世就得封县公。又背靠桓家权势，何愁没有出身？倒是几个妾生子，整日起歪心。这回更胆小包天，关键他的性命！

“诺。”

“阿姊之心，四郎君总会明白。”

天大地大，用饭最大。解释甚么的，稍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