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第4页/共5页]
担忧天子下一刻就会睡着,谢安当殿执笔,将天子之言录于竹简,撰写成官文,以最快速率发往姑孰。
桓容望向板屋前的人潮,想起和尚之言,嘴边掀起一丝嘲笑。他正憋了一肚子的火气,这两个骗子撞到枪-口上,可别怪贰心狠!
“没事。”桓容端起漆碗,几口喝干蜜水,取下放在木架上的官文,想到渣爹的各种作为,不由冷哼一声。
桓大司马还想着借北伐争夺民意,取胜返来逼司马奕禅位,天然不会在出兵之事上草率,必会大小靡遗安排安妥,再带领雄师北上。
阿黍和小童一并施礼,不知该向内通禀,还是将真相讲明,奉告秦璟,现在的桓容怕无定见他。
“此行是为运盐,我未曾多带,仅二十人随船。”秦璟正色道。
“秦郎君。”
桓容咽了口口水,他当真没想到,天下会几次掉馅饼。
“秦兄的部曲?”
听过健仆回禀,桓容不由得生出一阵烦躁,这都甚么乱七八糟的事!
他干吗脸红!
小童手捧漆盘走进阁房,打断桓容的深思:“郎君,阿黍新调了蜜水,郎君可要用些?”
“无事。”桓容双手撑在桌上,一声接一声喘着粗气。
秦璟看着桓容,笑意涌入眼底,收回击时,指尖划过桓容的手背,能较着感到一丝轻颤。
“回府君,石舍人已派人查访和尚秘闻,目前尚无动静传回。”
“北伐关乎光复失土,修复帝陵。然时逢春耕,农夫勤于田间,不成征召。当发无地流民为役,既可凿开水沟,开通北伐水路,又可充为辅兵,临阵御敌。”
司马奕哈腰坐着,声音沙哑,显得有气有力,好歹神智还算复苏,意义能表达清楚。
催粮官问起,直接来一句“我爹是桓温”,不信谁敢和他劈面叫板。
因辅兵不敷,桓大司顿时表朝廷,发州郡夫子开凿河道,助雄师北上。
桓容猎奇推开车门,发明人群都往一座临河的板屋涌去,不知是为何故。
让世人没想到的是,郗超会向桓大司马献计,以“征军粮发夫子”的名义,对远在盐渎的桓容动手。
归根结底,他还是不敷心狠手辣,玩心眼玩不过前人。
桓容和秦璟正对而坐,少叙几句,桓容起家绕过屏风,取来一只方形木盒,放到秦璟面前。
“秦兄珍惜之心,弟铭感五内!”
桓容:“……”
膳后,秦璟将要起家告别,桓容请他稍留半晌,亲身到榻前取来一袋珍珠,两只长方形的木盒,慎重送到他的面前。
桓容想要张嘴伸谢,却发明声音哽在喉咙里。
秦璟坐正身材,神采中很有几分可惜之意。
“我说了,无事!”
“诺!”钱时抱拳领命,当即跃下车辕,携两名健仆返回县衙。
“这二十人随我交战多年,不管氐人还是慕容鲜卑,均曾数次比武。如上了疆场,不说助容弟获得大胜,总能护得容弟安然。”
但遵循官文所写,一次征发三千夫子,还是会伤筋动骨。再加一万两千石军粮,明摆着要将人逼死。
桓容到任之前,盐渎户数勉强超越一千。因县内豪强广蓄私奴,这一千户的壮丁不敷半数。其到差以后,肃除豪强,罢除荫户,招收流民,短短数月之间,人丁增至五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