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你怎么还不去死[第2页/共2页]
她居高临下地凝睇着他,双目渗血,声音沙哑。
明显记得昨晚做了恶梦……如何还能睡到现在。
沈莺歌又气又痛,瞪人的眼神也因沾着泪花而丧失了威慑力。
少年身形薄弱,一言不发地跪在地上。
梦里,天气昏沉,暴雨如注。
他们不再喊他“少爷”或是“阿久”,而是用最痛恨的声音谩骂他。
他喃喃低语,胸口仿佛被掏开了一个庞大的浮泛,北风苦雨穿胸而过,疼得他浑身颤抖。
沈莺歌心下一惊,伸手去推他,却反被对方一掌控住了手。
那些曾见到他时或欣喜,或垂怜的目光都化为深深的怨毒。
他有力地朝那些人伸脱手,想求他们留下。
“不……别走,别丢下……”
和衣躺在床上的人也不知睡没睡着,总之没出声,她只当对方闻声了,将屋内烛火一一灭去。
“不,不要……”
反倒像是一只被欺负了的狐狸。
那惯常挖苦冷酷的薄唇张张合合,像是梦话。
与她交握的手掌松了些力道,但她稍一动,对便利又死死攥紧。
好像谩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声叠着一声,令人刹时浑身冰冷。
映入视线的陌生纱帐让他敏捷回想起昨晚睡前产生的事。
沈莺歌找到一名路过的小厮,向对方要了两床被褥,认命地在床边打地铺。
很久,少年才颤颤地眨了眨眼,去握那只曾经抚过本身头顶,哺育他长大的手。
床上的青年从安眠中悠悠转醒,老是倦怠恹懒的双眸一变态态,格外腐败。
断断续续地回应了好久,直到她困得差点握不住烛台,对方才垂垂安静下来。
熄灯前,她朝床上那人道:“我吹灯了。”
容久捏了捏眉心,正要起家,就听中间传来两声不满的哼哼,似是嫌弃他打搅了好梦。
——
没有回应。
等她上药包扎后走进里屋,那尊大佛已经占有了独一的一张床。
翌日。
“对不起,对不起……。”
哪料走着走着,对方脚步一顿,她反应不及,一下子撞在了坚固的背脊上。
白悟念那老头还说甚么福星,自从遇见容久,她明显一向不利透顶。
“去死,去死……”
容久一转过身来,看到的便是她捂着鼻子,眼泪汪汪的“委曲”模样。
而那老是满脸慈爱地看着他的妇人,也直挺挺地站了起来。
月上中天,拈花阁内喝酒作乐的声音也逐步停歇下去。
容久平时就寝极浅,稍有一点响动就睡不着,更别说今晚床边还睡着个大活人。
房间内,沈莺歌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惊醒。
她叹了口气,回握住对方汗湿的手掌,靠近他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