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欢喜巷[第1页/共2页]

“有一点头晕。”叶清潭说的是内心话，那种眩晕的感受让她面前金星乱蹿安身不稳。

对上叶清潭的目光，方鸿书忙拭去眼里溢出的泪水，鼻水又跟着漫到唇边，他捻起衣袖抹鼻子，暴露憨笑。

一上午的课讲了甚么叶清潭完整没往内心去，面前满是方鸿书坏笑的模样。丁徒弟刚说下课，叶清潭便收起书册，跌跌撞撞地跑出踏鹊轩。还好下午是学数术她和方安雅不消来听课，不然这一天还不知要如何折磨呢！

房嬷嬷边说边让小丫环上茶果，又让小丫环取常服来给方安雅换上。

“如何昨夜着凉了吗？你的屋子应当不漏雨了呀！”黎氏问长问短，方鸿书只顾着憨笑。丁徒弟出去咳了一声，大师才收声。黎氏悄声叮咛抱琴去煮些姜糖水来，等方鸿书散课喝。抱琴回声小跑着往怡翠苑去。

叶清潭差点跌落凳子，听黎氏叫她和方安雅，才扶着桌子起家，不肯再感染阿谁目光。那目光有毒，一旦染上，便令人日夜费解，心机百转千回。

本来掩秀楼才是方家风景最好的处所，掠过方府的红墙绿瓦，远处是层层叠叠掩在苍翠间的楼宇。站在楼栏边，俯身可见院墙外一条幽长开满丁香花的巷子。

伴着连连的喷嚏，方鸿书摇摆着进门。黎氏让抱琴和抱香去扶他，他怯怯地躲开胳膊。那神情举止哪还像昨夜钻窗进屋时的放浪萧洒。

“三叔叔来了你们快来见礼。”

“女人是繁华命，衣裳多才有得换。不晓得乡间丫头啊，一年到头也可贵穿上件新衣裳呢！”房嬷嬷笑盈盈地端上一个炖盅，见叶清潭望着她，有些不美意义地说，只炖了一盅血燕，是专门给方安雅润喉的。

叶清潭看她手里的食盒，应当不止姜糖水那么简朴。房嬷嬷饶有兴趣地看着抱琴，“这丫头熬个姜糖水要这么大半天！估计把午餐都给三爷预备下了。只是不知她这回又贴了多少私房银子……”

“安雅mm一天要换几身衣裳？我都差点认不出来了。”

房嬷嬷目光追着抱琴闪进踏鹊轩的身影，只说了一半便住了嘴。

黎氏和顾姨娘站在门外听丁徒弟讲一会课才悄悄分开。叶清潭的余光瞟着她们的影子不见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被人盯着后背的感受真不好，不过现在她可有机遇盯着方鸿书的后背了。

“俗话说开悟不怕晚，或许大器晚成呢！”叶清潭抚了抚额头，方安雅从速让房嬷嬷扶她，三人出了踏鹊轩，远远瞧见抱琴拎着食盒快步赶来，边走边拭着额上的汗。

“嫂子你不舒畅吗？”

“三爷是没有的！奴婢也不明白三爷为何没有。二爷结婚今后老太君就让分炊了，大爷和二爷均分了老太爷置下的财产，每年冬至两房两院各上交老太君五万两银子，全做老太君一年的用度花消。老太君也有很多梯己银子，对奴婢下人都很风雅，内里应酬也都面子。只是对三爷就……”

“每天换的衣裳我都数不清了，练舞要换，午歇要换，去给老太君存候、去园子逛逛都要换。”方安雅仿佛并不喜好如许。

他穿戴新制的白领蓝衫，头上束着一方蓝巾，露在衣领外的肌肤闪着安康的光芒。跟着丁徒弟讲课，他的头左摇右摆，仿佛沉醉此中。

“欢乐巷？皇上如何赐这么个名字，有甚么说法吗？”叶清潭拈了果子送入口里，望着方安雅从隔屏后更好衣裳出来，仿佛像又换了一个模样，一时忘了咬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