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第5页/共5页]

但花魁的初夜，承担得起的毕竟是少数，大浪淘沙后，独留下二楼两个雅间的客人争拨头筹。真是搞不懂，这些人拿这么多钱买一个女人，只能睡一夜，为甚么不拿这些钱去娶一个女人，能够睡一辈子。

月圆之夜，白衣的公仪薰再次来到我客居的院子，传闻彻夜外厅正停止怀月节的宴饮，想来无人会打搅我们。小仆将碧纱橱安设在院中葡萄架旁，累的萄垂枝。似一壶壶碧色翡翠，凉月悠悠，照进橱中一张轻榻、一床软褥、见绘了折枝花的枕前小屏。

卿酒酒漫不经心打断他的话，以手支颐，低头看楼下云石台上待价而沽的女人：“你喜好哪一个？”

话还没说完，那缕发丝已从他手中缓慢溜出去，哗啦一声，船边溅起一朵庞大水花，透过漾起的薄薄水浪，看到红色身影似莲花沉在深水之下。哗啦，又是一片水花。公仪斐将呛水呛得直咳嗽的卿酒酒抱上船，两人衣衫尽湿，公仪斐神采发白：“你这是……”

她靠得更近一些，唇几近贴上他耳畔：“如果我跳下去，你真会救我？”微偏了头，分开一点，没甚么情感的声音，极淡，极轻，“我不会凫水，你不救我，我就死了。”

楼下一个明丽歌姬掩口窃声：“啊……应梅轩的，竟是公仪公子……”另一个朴实点的接话：“谁？”歌姬欣然：“？中公仪家的家主，世有‘风韵倾众目。文采动诸公’之称的公仪斐。”顿了顿，“隐莲真是好福分呢。”

乌木船垂垂停在湖中，公仪斐微微撑了头，装出一副烦恼模样：“早知不该贿赂湖君那两盏酒，该叫它打个浪头来将我们都掀翻了才好。”

滑落在几上的一缕发丝被公仪斐握住，他低了眼，看不清神采，语声却温软：“言谈间如此戏弄于斐，蜜斯是感觉，斐的情意……太好笑？还是感觉斐，太不自量力……”

少年讷讷昂首：“甚么？”

我懵懂看着他，不知何意，而他已转成分开，迈步前顿了顿：“一年前那样的事，我不但愿再产生。”

我想了半天，搞清楚身在何方，捂着眼睛暗叹一声，感觉如何能和青楼这么有缘分呢。固然偶然也想表示得萧洒不羁，但实在没有执念感觉这辈子必然要逛一次窑子才显得不虚此行。

未几，帘子打起来，看到一个锦衣玉带的清秀少年局促立在落座的卿洒酒身前：“阿宁不该来这类处所惹姐姐活力，阿宁……”

风骚俶傥的公仪公子手里斜执了把青瓷的酒盏，正低头以杯中酒祭湖，听到响动，略抬了眼睛，看到来人是卿酒酒，暴露略显惊奇的笑意来：“卿蜜斯。”

我趁机也踏上船，立在角落，因仅是一抹认识，也没有重量，不会给荡舟的增加甚么承担。

我移了移枕屏，帮她挡住侧旁的夜风：“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