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第4页/共5页]

宋凝敲着扇子不说话。

沈岸离家两月。

她常听到柳萋萋如何如何。

故事总有前情，前情是宋凝在花圃中拾到一块玉佩，玉佩用金箔镶嵌，拼得如完璧，中间却有一道清楚的裂缝。

但究竟如何，我们也不能晓得，或许只是男人色心不死，以是纳妾不止呢？不过沈岸要纳这一房妾，倒是为了所谓爱情，而这是独一让人不能容忍的事情。首当其冲，不能为宋凝容忍。

第二日，宋凝轻装简行，只带了侍茶。侍茶一只手挽了个点心盒子，另一只手挎了个承担皮。相对宋凝，柳萋萋昌大很多，坐在一顶四人抬的肩舆里，前后还跟了荷风院里两个老嬷嬷外带屋里屋外四个婢女。

宋凝笑道：“赏个桂花罢了，这么多人，白白扫了兴趣。”

寅时，她将陪嫁的战甲从箱中翻出，取下胸前的护心镜，拖着曳地长裙，绕过花廊，一起行至沈岸独居的止澜院。院中婢女支支吾吾，半晌，道：“将军他，将军他不在房中……”

她拾起来眯了眼睛对着日光打量好久，肯定是客岁寒冬时节分袂沈岸时被本身摔碎的那块。有女子仓促到她面前，伸出葱段般的手指，一手指着玉佩，一手指着本身。她抬开端来，女子看清她的容颜，一张脸蓦地煞白。她想她在那里见过这女子，轻风拂过，拂来一阵淡淡药香，这药香令她蓦地想起雪山背后的小医馆。她握着玉佩，浅笑看她：“你也在这里？沈岸他公然不是个忘恩负义之人，你爷爷呢？”

她坐在水阁之上，一塘的莲叶，一塘的风，塘边有不着名老树，苍翠中漫过晕黄，是熟透的颜彩，就像从画中走出来。沈岸站在她面前，这是新婚后第三次相见，他蹙眉居高临下看她：“你如许处心积虑毁掉我同萋萋的婚事，你到底想要甚么？”

月尾，城外瞿山上的桂花开得漫山遍野，宋凝睇着远山，与陪嫁过来的婢女婢茶淡淡道：“邀着萋萋女人，明日一同去瞿山赏桂花罢。”

第二日，宋凝前去处老将军夫人存候，听婢女们咬舌头说将军昨夜宿在荷风院，荷风院中安设着柳萋萋，萋萋女人。她想，萋萋，又富强又有活力，真是个好名字。

女子颤抖着嘴唇，回身就要逃开。她微微皱眉，一把拉住她：“我很可骇？你怕成如许？”

四月芳菲尽，天上一轮荒寒的月，宋凝在窗前立了半宿，看着玉轮沉下天涯。她终偿还是不能让他在疆场上死去，他不是可意的夫君，但半年前她一眼就看中他，他是她心中的豪杰。有些人没甚么爱情经历，情怀浪漫，一眼万年，说的就是宋凝。

一旁的婢女吓得一抖，她却笑开，眼中冷冷的。真是女孩的心机你别猜，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萋萋。她一失神，手中的女子就被沈岸抢去，他护着她，像一棵参天大树护着身上攀附的藤蔓，容色和顺，姿势密切。抬眼看着她时，倒是一脸的冷若冰霜。他责问她：“你在干甚么？”

她放动手中书卷昂首看他，像回到未出阁前，疆场上永久浅笑的宋凝，声音沉沉，颊边却攒出动听梨窝：“我想要甚么？这句话问得妙，我甚么也不想要，只是有些东西，柳萋萋她不配获得。”

他嘲笑一声：“毕竟我也是为人臣子，主上拿萋萋的性命逼我，我焉有不从之理？只是，我不想从你那边获得甚么，也烦请你不要从我这里要求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