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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慧莲缓过来一些，便膝行两步抱住顾程的腿儿，哽咽着道：“奴是爷的人，便爷要打死奴，奴也不敢有半句牢骚，只爷需当让奴死的明白，却为那般？”

海棠哪会推拒，早软着身子依在他怀里，低声道：“奴便想爷也是白想，爷内心哪有奴婢，满心满眼都是徐姐姐呢。”

顾程这会儿才算完整醒了酒，叮咛旺儿送了郎中出去，令人看着海棠，他本身站起家来，拿了那荷包，大步走了出去。

再说顾程，从书房出来，直往前头去了，刚进院，便见海棠俏生生立在廊下灯影儿里，粉颈低垂，娉婷袅娜，思及前次未及收用，今儿倒恰好。

海棠身子抖了抖，忙道：“奴婢不敢打谎。”把腰间的荷包撤下递了上去：“这里是奴婢留下来没烧的参片，三娘对奴婢恩重如山，奴婢那里敢狐疑三娘，只这事儿干系到爷的子嗣，奴婢想了一宿，才来报与爷晓得。”

玳瑁内心都凉了，周慧莲却忽道：“爷若罚，只罚奴便是，与玳瑁无干。”顾程神采更沉：“慧莲，你当爷不敢罚你吗，想来这些年爷对你太好，好到你都忘了爷的手腕，旺儿去把府里的小厮都叫到这儿来，院中长明烛。”

满府谁不晓得，爷着紧大姐儿肚子里的孩子，若三娘真敢动手暗害，便她再有面子，恐爷也容不得她，本身把这事儿捅出来，爷如何也要念本身一功，说不得借着这个机遇就能跟了爷，待今后也怀上身子，还愁甚么。

徐苒暗悔不已，早知昨儿不戳穿那郎中了，却，若不戳穿恐也没本身甚么好，顾程本就狐疑，那样一来定然认定是本身不想要这孩子，不定做出甚么事来，徐苒虽不想要这孩子，却还想要本身的小命呢，命丢了另有甚么，现在本身是入了中了顾程的意，真跟那珍珠普通，虽出了顾府的门，却被卖到人牙子手里，估摸想死都难，这甚么世道，女人竟没半点活路。

旺儿一见这情势，哪有不明白的，令人上了茶，便都遣了下去，还把门悄悄的闭了，他一个在门外头守着，耳朵却贴在门上秘闻听着里头的动静，心道，别藐视了这海棠，倒比前头的柳枝儿有手腕，哪是有甚么事儿，不就是想上爷的炕了，真真一个欠入的浪蹄子。

李婆子忙拢起纱帐，接了顾程手里的灯掌于帐中，顾程微哈腰去瞧大姐儿，只见侧着身儿脸儿朝里睡的正熟，小嘴微微撅着，也不知是不欢畅，还是动心眼子呢，想是怕热，中衣脱了，只穿了肚兜，暴露大半乌黑的膀子，在灯下欺霜赛雪，好似那最好的羊脂白玉，勾的顾程燥火上涌，待要摸上一模，不想大姐儿俄然一翻身脸儿朝外了，一只腿却搭在了被外，薄绢儿裤儿腿儿略吞了吞，暴露脚下一双红绫子绣海棠花的睡鞋，映着白生生的小腿儿，真真勾人。

李婆子忙跟了出来，给他捧了茶来，顾程吃了一口问她：“今儿可如何？晌午吃的甚么？吃了多少？早晨饭又吃得甚么？这一日都做了甚么？”

海棠在背面悄没声气的跟着她呢，那婆子进了灶房，海棠便躲在一边儿的柴火垛后，待那婆子前脚出来，海棠后脚便走了出来，只见灶眼里的火先头埋着，这会儿却有些烟气冒出来，不知烧甚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