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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

周清入宫是大事，底子没法坦白，不久后席氏跟周良玉也得知环境。

大周朝上至达官权贵，下到平头百姓，多数人都酷好调香，太后更是此中俊彦，虽调香的技术并不高深，但她身份尊崇，这些年不知嗅闻过多少好香，只稍稍一品，便能分出高低来。

“这是太后的旨意，咱家可不敢插手，本日周氏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说话时，寺人眼中不由暴露一丝怜悯，也不知这一家子那里获咎了成郡王，让那位爷特地在太前面前提了一嘴，哪另有回绝的余地？

宫女抬手提着竹板上的圆环，荼芜香霸道的气味顿时四散而出，如山洪奔涌，极其霸道地侵犯了世人的感官，芬芳非常。

宿世此生加起来，周清还是第一次踏入皇宫。面前便是巍峨的宫室，好似冬眠的巨兽，那股雄浑的气势实在令民气惊。

香料扑灭后，如梅花绽放，香袭百里，可避疫气，更何况周清的血还能晋升品格，兼具安神之功，二者相合，天然远远超越刘凝雪调制的荼芜香。

周清并没有带宣炉入宫，只用了最浅显的瓷炉，但即便如此，当将香料燃烧时，炉盖上的孔隙便溢出了缕缕青烟，香气如寒天雪地里的腊梅，味道虽淡，却绵绵不断，后劲实足，让人嗅到鼻间，便仿佛满饮陈大哥酒，恨不得醉倒于当场。

盯着孙儿烦恼的神情，太后也知他并非成心，道，“来都来了，便瞧瞧她调香的技艺，若真不成，周真元的脸面怕是丢尽了。”

周良玉暗自思考，俄然道，“mm跟昭禾郡主交好，太后是郡主的远亲祖母，有她从中周旋，应当不会出事……”

太后眸中蕴着点点笑意，开口解释，“此香名为月支，产自月支国，或许比不上荼芜香贵重，却对技艺的要求极高，若非真投注于香道之人，底子没法完整阐扬它的香气。暮年哀家曾经嗅闻过此香，那味道令人印象深切，却还不如现在。”

现在周父正在香房, 周清微微叠眉, 全然没想到会有内侍来到香铺, 这到底是如何回事？

进了香房后，女人跪坐在蒲团上，从袖笼中取出瓷盒，将起初从家里带出来的香丸置于盘中，渐渐碾碎。

景昭齐没有接话，他谛视着一样跪坐在蒲团上的刘凝雪，凤目中闪现出丝丝温和。论起调香的天赋，凝雪称第二，便无人敢称第一，就算周清身为周真元的女儿，单论技能怕也比不过她。

太后略抬了抬手，内侍便尖声开口，“带诸位徒弟去到香房，各自分开，免得香气稠浊，倒霉于品鉴。”

周清跟在宫女身后，她手中拿着十二的号牌，好巧不巧，就在刘凝雪隔壁。

实在周良玉也没掌控，但为了清儿他不得不走这一趟，当即点头道，“见或不见，儿子都得尝尝。”

太后微微叠眉，看向景昭齐，问道，“你说的周氏女就在殿中，哀家瞧她的模样，再过不久便将产子，现在入宫，万一是个立不住的，恐怕会早产。”

“清儿她、她怎能进宫呢？一旦有了甚么闪失，这可如何是好？”边说着，席氏边掩面堕泪。

景昭齐并不清楚周清有身一事，他怔愣半晌，歉声道，“孙儿不知此事，还请皇祖母恕罪。”

太后点头道，“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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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昭齐身为最受宠的小辈之一，就坐在不远处，俊朗的面庞涓滴不见半分颓色，仿佛之前并从未被圣上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