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第2页/共3页]

玉嬛脑袋垂着，小脸上浮起踌躇懊丧。

他说得简练，断断续续的，没甚么铺陈的话，却惹人入胜。

她咬了咬唇，两只手臂趴在桌上，抬眸低声道：“晏大哥半点都不肯流露吗？”

少女站在紫藤架下，身材窈窕，夏衫薄弱，海棠红的锦衣裁剪得精美，半袖之下纱衣轻浮，白嫩的手臂若隐若现。底下是玉白的襦裙，裙角洒了碎花，自下而上，由密变疏，到腰间干清干净，只剩一条锦带束腰，系着环佩宫绦，显得身材儿高挑苗条。

这般千娇百媚的小女人，宿世两度家破人亡，身在险恶深宫，也不知受过多少痛苦。

听客院的丫环说那晏公子出了屋晒太阳，当即叫人取了食盒赶过来，抓个正着。

“……是么。”

指尖扫过她的掌心，比起他长年握剑的粗粝，她的掌心格外柔滑。

“这小我真是……伤都没好呢，如何又站着吹风。”

老夫人出身将门，加上身份高贵，平常有点严肃，这会儿倒笑眯眯的格外慈和。

委宛迂回并无用处，便只能单刀直入。

人间那么多苦闷的事，除了能醉解千愁的杜康，这熨帖甘旨的食品也能叫民气中欣喜。

不得不说，谢家的厨子技术极好，梁靖虽在军中刻苦数年，却也是侯府金尊玉贵养大的，天底下珍羞好菜见过很多，游历各处时，也尝过很多美食，平常虽不挑食，舌头却精得很。

大抵有两炷香的工夫，她听他提及故乡茂州的山川风景，有奇峻宏伟的高山、奔腾险要的峡谷、云峰雾绕的雪峰、春暖水溶的浅滩，有她没见过的奇形怪状的鱼和菌子，另有浑厚风趣的樵夫。

刚才抄到手酸，叫人取了碗米酒，趴在窗边吹着冷风安息。

梁家名冠魏州，这别苑也选了景色最好的地段，请的都是本地高门贵户和官员女眷。

竟然还带挑食的？

所谓出门买衣裳金饰，天然是哄人的。

晨起打扮罢，经心挑了身绣着蝶恋花的淡色襦裙，穿了锦衣珠鞋，拿珠钗挽发，又簪了两朵堆纱宫花，戴上红滴滴的耳坠子，对镜自照感觉对劲了，便跟冯氏乘车出门。

梁靖手扶桌案，低声伸谢，“多谢操心。”

明显是瞧出了她的企图，用心拿猎奇心勾着她，坐享甘旨，还乐在此中呢。

梁靖唇角动了动，接碗尝了一口。

——感受仿佛不太妙呢。

院子里风吹过，裙角在珠鞋边翻滚，秀洁的云似的。

“我晓得呀。”玉嬛小声嘀咕，手指头扒拉桌上的核桃渐渐剥，“我就是猎奇。”

就算伤势衰弱，哪有用饭时有力量不消人喂，吃完就立马昏睡的？

她站在院门口抱怨，无法的声音随风送入耳中，柔嫩动听。

这碗鱼汤过后，梁靖尝到长处，又跟玉嬛报了两样想吃的东西。

玉嬛嚼着核桃听得当真，顺道请梁靖把盘子里的核桃都捏碎了，装回食盒里，留着归去渐渐享用。

……

……

梁靖觑着她，语气不自发地暖和了点，“不如，我讲些故乡的事给你解闷？”

梁靖一眼窥破，便伸手畴昔，“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