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第2页/共3页]
梁靖喉咙里轻咳了声,旋即低声答复:“多谢拯救之恩。”
他没去都城,而是藏匿行迹来了魏州,没跟家人流露半点动静。
冯氏拿她没体例,在她眉心轻点了点,责怪,“晓得错就好。过两天梁府设席,到时候带你去散散心,等过了这阵子,就不拘着你了。好不好?”
谢鸿有公事缠身,先往书房去,冯氏则径直回院,叫人快些摆饭。一进院门,就见凉亭里女儿端坐执笔,正认当真真的摹字。
孤身赶路,梁靖又存着查探永王秘闻的心机,途中顺手探了对方几处老巢,碰到些费事,受了点伤。因而将计就计,将那三分伤势装成九分,在皮肉割出淋漓血迹,倒在谢家的瓢泼大雨的后院里,名正言顺地住了出去。
现在梁靖已二十,本该回京谋个官职,文韬武略,正可发挥拳脚。
算起来,离谢鸿被刺、永王驾临魏州的日子已不远,他藏在府里能帮得上忙。
这边梁靖为谢家性命策划,正院里,谢鸿自幼读书,几近没碰过刀剑,也不知伤害邻近,从衙署返来后,头疼的倒是玉嬛的婚事。
梁靖就此在谢家住下,玉嬛也松了口气。
冯氏双袖微拢,没像平常似的揽玉嬛入怀,尽管温馨瞧着她笑。三十余岁的女人气度高华,堆叠的云鬓间金钗衔珠,端庄而不失温婉,身上穿弹花暗纹的缃色对襟衫,底下一袭竹青长裙,绣工精美、裁剪得体,就那么温馨站在甬道上,不卑不亢,不急不躁。
“女儿晓得错了。”她垂下脑袋,牵住冯氏的衣袖,“是比来内心发慌,传闻宏恩寺体例事,才溜出去的,前后也就大半个时候。自罚多抄两篇书,好不好?”
和盘托出并无好处,遂挪开目光,道:“被追杀。“
客院里门扇紧掩,玉嬛也没张扬,只叫石榴带人守着。等谢鸿出来,石榴忙在前打帘,引入客房。
花枝暗香,怡民气神,对养伤有好处。
谢鸿忙扶住,令他躺着,“不必不必,小兄弟想多了。”
……
梁靖对谢家的事插手太晚,只晓得永王当时是寻了个跟谢鸿有私仇的人做替死鬼,把刺杀朝廷命官的脏水泼向太子,狠狠踩了东宫一脚,却不知真正刺杀谢鸿的是谁。
一句话提示世人,均齐刷刷看向梁靖。谢鸿的目光也从郎中开的那张药方上挪开,将梁靖神采打量过,问道:“小兄弟伤得不轻,能说话么?”
梁靖来谢府,是赶在谢鸿遇刺前化解家破人亡的惨事,对谢鸿佳耦实则知之未几。
……
梁靖记得很清楚,在他回京谋职后曾产生的事情——
都城里夺嫡的情势,也是在当时渐渐从太子倒向永王,终至太子被废、永王即位。
闻声开门的动静,玉嬛忙搁了笔,快步走到跟前,含笑撒娇,“娘!”
——小尽是玉嬛的奶名,因生在二十四骨气里的小满那日,便取了这名字。
这般苦心,天然不是临时起意。
客院中,梁靖却没这等闲心。
更别说声音柔嫩,跟院里养的那只小奶猫似的,楚楚不幸。
凌晨起家,玉嬛盥洗打扮罢,如常地去花圃里剪时新的花草插瓶。
谢鸿是在贬回魏州司马后不到两月便遇刺身亡,大抵在四月尾。随后,永王受命查案,咬定是太子暗中教唆,仓促结案。玉嬛被永王带走,淮南谢家也由此深恨太子,断念塌地投奔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