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35章[第2页/共3页]

现在玉嬛提起，冯氏倒想起来了，那晏平流浪至此，先前伤重衰弱，走路都艰巨，现在既然捡起宝剑，莫非是已经生出了告别的意义？

梁靖唇角微挑，靠近些许，“再叫人送一盘来，我剥给你？”

端五邻近，府里各处都在筹办粽子、雄黄酒和菖蒲等物，幼年的女人们在端五要佩带放着朱砂、香药、雄黄的香囊，能驱虫辟邪。玉嬛的香囊向来都是冯氏亲身做的，本年也不例外。

那把剑是救下梁靖后，从后院捡返来的，冯氏看过两次，剑锋锋利、通身乌黑，是能削铁如泥的宝贝。剑鞘也不是凡品，上头缂丝斑纹乃至手柄的尺寸都很讲究，不是浅显兵器铺能买到的。

他前些年背靠谢家隐蔽，安稳无事，每日里读书弄文，几近没碰过刀剑。现在因不肯把玉嬛送进宫给老天子，惹得老太爷活力，临时失了庇护，为免伤及妻女性命，只能托人寻摸靠得住的妙手，想留在府里护院。

如是安排过，夜里倒没再出甚么岔子。

……

外头风声细细, 孙姑和许婆婆在树荫下闲话家常, 声音嗡嗡的。

阁楼上尽是高门女眷，亦有未结婚的少年郎来往照顾。

谢鸿虽出身淮南世家，却也只是个读书入仕的文官，本身不会武功，府里那些护院又本拥有限，遂命令让护院惊醒，托人从魏州城请了几位镖师帮手守一阵。

“这就吃完啦？”

只是梁靖不肯流暴露身，谢鸿瞧着没事，便当他是个客人，也未强求探听。

一条性命换这般好处，永王岂会等闲错过？

笸箩边上，裁剪好的花腔压在银剪下，冯氏挑了五样丝线，摆成一排。

屋门紧掩，丫环们觉得梁靖在安息，都跑到院里凑热烈，无人打搅。

——能使那把剑的人，家世技艺必然不差。

见了玉嬛，便笑着招手叫她，“小满，过来瞧瞧这香囊，模样喜好吗？”

那么本日，秦骁定会亲身上阵以策万全。

“睡着了啊……”玉嬛稍觉绝望。

冯氏留了心，当晚便跟谢鸿慎重说了此事。

温热的呼吸落在脸颊，那双清冷通俗的眼眸似藏了千山万水。

玉嬛眨了眨眼睛，再看下盛着炒栗子的细竹篾编的盘子——

端五这日热烈，丽金阁的雅间坐位尽数留给魏州城的达官朱紫，一座难求。

谢府的客院里，梁靖却没这等表情。

冯氏往隔壁去跟梁老夫人酬酢，玉嬛因怕遇见梁章，勾起梁老夫人点鸳鸯谱的心机，便没出门，尽管坐在雅间靠窗的位置，咬着粽子看外头波光粼粼的水面。昨晚下了场雨，今早气候放晴，远山笼在黛青薄雾，近处草木水珠晶莹，冷风拂过，舒畅得很。

“瞧着比明天好了些，我出来的时候他还擦剑呢。”

不知过了多久，回过神见碟子空荡荡的，目光微抬，就见梁靖靠在椅背，正冷静看她。

梁靖眸色冷沉，略加思考，回身取了宝剑，叫陈九翻窗而出，去府门外等待。他却出了屋门，说要去外头买样东西，孤身出府。

核心的护院镖师挡得住平常歹人，却发觉不了陈九这等神出鬼没的妙手，现在后窗外草木阴翳，陈九借着一棵细弱富强的老槐掩住身形，翻身一跃便进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