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26章[第2页/共4页]
“刚才你的意义是——”他公然提起了这件事,脚步稍旋,身子便到了她跟前,拦住来路,“不肯意嫁我?”
惯常冷僻的目光添了火苗,梁靖单手撑在假山,道:“若冤案昭雪,你还会如许想吗?”
声音含混,带几分靠近。玉嬛总算明白过来,嘴里却叫不出“晏平哥哥”这个称呼,遂红着脸哼了声,瞪他一眼,避开他的目光,扭身从速往府外走。
这事儿可就大了,玉嬛久在深闺,没他的经历和见地,一时候也不知梁靖这话的真假和分量。不过世家占有,族中弟子操行不一,外头亲朋更是鱼龙稠浊,干出过很多仗势欺人的事,她是晓得的。
声音不高不低,落入玉嬛耳中,却如重锤直直撞到心底。
这类事强求不得,天底下,恐怕也就她存着这般以卵击石的心机。
“只要她情愿嫁我,我必倾尽尽力,护她安好!”梁靖神采微肃,声音虽轻,倒是一字一顿,笃定刚毅。
玉嬛垂眸,半晌后,才低声道:“我若以谢家之女的身份嫁出去,瞒着人一辈子,有负祖父。若以韩家之女的身份进门,即使侯爷不嫌弃,旁人会如何对待?于尊府而言,娶个罪臣以后并没有半点好处,从魏州城里随便挑一个都比我好。”
既然能重来一回,他定要将她寻返来,不叫她再入歧途,香消玉殒。
“不是另有你么。”梁靖稍稍俯身靠近,“我们联袂,事在报酬。以韩家女儿的身份进门,确切招人眼目,轻易打草惊蛇。这事儿临时瞒着旁人,待事成以后,本相明白于天下,你仍可堂堂正正地走活着间。”
玉嬛那点谨慎思被看得明显白白,嘴唇动了动,半晌后才低声道:“当年的景象,父亲曾跟我说过。太师获咎的是各处世家,武安侯府、淮南的谢家都在此中。这事太难,我是心有不甘,做不到视而不见。侯爷虽跟我祖父有友情,却犯不着拿全部府邸去触皇上的逆鳞。”
梁靖摇了点头,“这不是至心话。”
玉嬛毕竟幼年,想着这些时内心感觉懊丧,脑袋耷拉着不肯抬起来。
温热的气味落在脸上,他目光灼灼,语气笃定,指尖扫过她颈间红线,勾出那枚玉扣。
“你看上她了,是不是?”
倘若她嫁出去,府里的公婆、府外的亲眷,会有多少闲话,会投来多少非常目光?更何况,祖父当初还是蒙冤受害,至今未曾洗脱罪名。她若成了梁家妇,侯府好处牵涉之下,她举止被拘束着,就更没机遇湔雪委曲了。
“韩太师蒙冤不白,你是怕进了梁家,被人拘束着,没法帮他伸冤,对吗?”
宿世宫中一晤,虽说匆促,他却始终记得那场景。乃至今后数年挞伐,她的娇丽面貌、那双灵动眉眼,仍旧刻在他脑海里,不经意间便会闪现。那枚玉扣回到手里时,心底有闷重的疼痛,说不清是遗憾、可惜,还是旁的情感。
当年那冤案是何景象,他是清楚的,韩太师行事朴重,震惊世家好处,几近是被萧家煽动各处世家大族围歼讨伐,连皇上都没能保住。
梁靖亦随她起家,声音淡然,“我送你归去。”
玉嬛却总感觉,事情不是如许简朴。
待想清楚后,玉嬛便给梁靖递了个动静,说她情愿联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