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第1页/共3页]

梁靖又陪着祖父坐了一阵，便回梁元绍那边，开门见山，决然回绝了跟沈家的事。

“是那孩子的娘舅，谢鸿。前几日他要来拜见，我念他是跟韩家有姻亲，就见了。他说当初那孩子和她哥哥都被人带着逃了出去，大的存亡不明，小的传闻还活着，他还在清查下落——若果然能找到，文达泉下有知，也该欣喜了。”

阁楼建在苍翠树荫间，门前砌了一道石壁，题着陆机《君子行》的几句诗——

“我不去。”梁靖站在案前，似壁立千仞，岿然不移，矗立而刚硬。

“是为这个。”老夫人也不粉饰，微皱了皱眉，道：“我瞧着，他跟薛氏是铁了心，想娶那沈家的女人。晏平方才返来，薛氏还特地留了沈家母女在中间，硬生生见了一面。瞧着晏平神情冷酷，才送人走了。”

梁靖续道：“既然是长辈当年的商定，岂能取消？”

从当初梁靖跑出国子监去游历，到他扔下唾手可得的官位去军中刻苦，乃至现在，放着羡煞旁人的美人和婚事不要，非要跟长辈对着干……

梁靖毕竟是他儿子，这点叱骂还是得受着，便尽管木着脸站在那边，似充耳不闻。

这般死倔的态度，梁元绍更是活力，也顾不得外头有人没人，关上屋门就是一顿臭骂。

那只久病孱羸的手握在掌心，清楚蕉萃肥胖，而渐露龙钟的脸上，却带了久违的笑容。

梁靖站在那石壁前，上头风霜雪雨，留了十年的光阴陈迹，班驳清楚。猛听几声咳嗽传来，抬目看去，就见老侯爷被刘伯扶着渐渐走来，身形微微佝偻。

卖力顾问老侯爷起居的刘伯见老夫人带着儿孙过来，当即往静室去请老侯爷。

屋外，闻声二哥回府后喜滋滋跑回府的梁章才赶过来，便隔着门扇闻声了那通臭骂。

宿世此时，梁老侯爷并没提过这话头，他虽没娶沈柔华，却也没探到过关乎玉嬛的动静。直到厥后她进宫做了女官，他夹在太子和永王争斗的夹缝里，才从永王那边查出了她的出身。

“也没多久。”梁章目光闪了闪，几近要憋不住笑，“爹骂你是臭石头那会儿。没想到啊，名动魏州的二哥也能有本日……”说着，毕竟没忍住幸灾乐祸，两肩狠恶抖着，怕被梁靖揍，从速回身往外逃，边逃边笑，那声音都大得几重院落外都能闻声。

书童奉茶上来，老侯爷居中而坐，自是体贴梁靖在边关的处境。

老夫人晓得父子心结，便朝梁元绍摆了摆手，“这边临时无事，你先归去忙闲事。”

梁靖也不说话，扯着嘴角笑了下，那意义，清楚是感觉梁元绍的技艺何如不了他，想强抓畴昔都不轻易，逼急了他脚底抹油跑回茂州，就能再拖个几年。

遂问道：“祖父是从那里听的动静？”

梁靖愕了一瞬，旋即明白过来。

在梁靖开口答复前，他伸手表示别急，道：“文达兄当年的案子，是皇上钦定，四周那么多虎狼逼着，是必定没法昭雪了。她即便找返来，也是个罪臣以后，面貌脾气、处境身份如何，都没人晓得。莫说于你没半点助益，也许还会扳连。你敢吗？”

梁靖神采更黑，疾步追上去，捉着梁章就给揍了一顿。

料想以外的答复，又似在料想当中，两位白叟都举杯不饮，盯着他。

梁章挨的骂都堆成了山，现在传闻二哥在内里刻苦，又是怜悯，又忍不住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