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绿萝[第2页/共3页]
蔻儿便端了新茶上来奉侍南卿希喝了,因问:“女人,方才我差芊儿去了碧玉姐姐的屋子瞧了,芊儿返来禀说碧玉姐姐不在屋子里头,她正病着,天如许晚也不知去了哪儿?看那小丫环的模样似是对香料丧失的事儿浑然不知。女人,我们该如何是好啊?”
那小丫环见南卿希正厉色正言地坐在西次间的床上,就屏气凛容地跪倒在南卿希跟前,南卿希见她畏畏缩缩的模样,不免长叹了一声,开口问道:“香是你点的?”
红笺和绿萝只觉这个殷嬷嬷来得俄然,但南卿希晓得祖母的亲信殷嬷嬷深夜前来,必定不会有甚么功德,她心早已冷了,淡淡地喊道:“请妈妈进屋喝杯茶暖暖身子再说话!”
妈妈们一阵慌乱又是喂药又是清算了洋毯换上,南卿希那本来点漆般闪亮的眸子就变得暗淡无光了起来,红笺扶着她进了阁房,服侍着她躺到了填漆床上歇了,鼻子里就闻到了她身上披发着几丝如有似无的药香味。
红笺面带着惭愧,忙道:“是我忽视了,现在在我们屋子里服侍的丫环妈妈婆子都是霓州这里的,并不是我们从霂州带来的。”
红笺就替南卿希喊了绿萝出去,自出去守门,绿萝便向那小丫环要了钥匙亲身去取那剩下的香料来。没两盏茶的工夫,绿萝就就又折了返来,两手空空的,神采也不大好,只回了句,“柜子里甚么也没有。”
南卿希听了此话急怒交集,刚顺了的气味又变得混乱不堪,正欲开口说话却“哇”地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溅到猩红的洋毯上,绿萝、红笺、蔻儿三人都大惊不已,赶到近前,蔻儿更是立即就跪倒在她跟前,口里直称着错。
目睹着南卿希的眼神暗淡了下去,绿萝也不容她多说就要拉着出去,小丫环俄然一个激灵,拽住了绿萝的衣角,泣道:“姐姐别把我送去教引嬷嬷那边,求姐姐了。”
绿萝听了此话便看了看南卿希,南卿希冲她微微点头表示,绿萝就带着芊儿一同出去了。
南卿希听了就嘲笑了一声,又问道:“那香平日里都是谁取了给你的?”那小丫环沉默了会儿,有些胆怯,似是嘀咕地小声说道:“每日都是碧玉姐姐亲身拿了送我,这些日子碧玉姐姐身上不好,歇在屋子里养病之前就将连续几日的香料都交给了我,我也只是按着每日的量点着,不敢有涓滴增减。”
蔻儿又道:“这些日子碧玉姐姐感了风寒,一向病着,便将香料按分量交给了点香的小丫环们,也免得她们每日来归去取的费事。”
红笺一想起这些日子的事情,就心如刀绞,见南卿希泪盈于睫的模样,知她也心力交瘁,再加上这些日子以来的病痛缠身,望向她的眼睛里也就带了几分格外的哀伤和顾恤,红笺不由长叹一声,伸脱手来替南卿希清算了一下她散落鬓角的发丝。
可当她从堂屋颠末时,面上不但未曾暴露一丝羡慕之色反倒凝上了一层青霜似的,待她进了阁房瞥见南卿希蕉萃的面庞后,谨慎地问了句,“女人现在还用着人参吗?”
也不知怎地,南卿希俄然大声不断地咳嗽了起来,绿萝忙让蔻儿出去递了痰盂,却偶尔间看到南卿希咳在痰盂里的一大口血,唬得绿萝无声无响地哭了起来,也不管那小丫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