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圆心[第2页/共2页]

那边钟夫人的院子里，却有几个小丫环正坐在台阶上闲话家常，见有人来，有的就忙笑着起家来迎，那人一走近，小丫环们见是姜妈妈，就都赶快着给她打了帘子。

忽觉火线的亮光越来越近，仿佛正在向本身移来，跟着那亮光的移近，传来了几声嘀咕：“是谁半夜不睡，搅人清梦啊！”

远处传来一声轻叹，“生便是死，死便是生。女人既不惧死，又何畏生？”

南卿希头一偏，神采有几分凄苦，道：“摆布我也是不想活的了，前辈你救与不救，又有何不同。”

南卿希忍不住哽咽起来，“何谓生？何谓死？”

南卿希正要答复，面前俄然呈现一点亮光，本来是一个老衲人，他手固执火折子正细细地打量着她。

南卿希喃喃地念叨：“生便是死，死便是生！”她沉吟了半晌，讷讷地不知言语，倒是远处的阿谁声音再次传来，“师侄，救小女人上来吧！”

钟夫人此时正端端方正地坐在正面榻上，她的大丫环霜儿站在榻沿边服侍着。霜儿手里捧着一个黄地粉彩缠枝蕃莲纹海棠式的茶盘，盘上放着一个建窑黑釉钵式的茶盏，钟夫人瞥见姜妈妈出去，就问：“可探听清楚了吗？”

霜儿就向屋子里的众丫环使了个眼色，她们就纷繁退了出去。姜妈妈方才开口将南卿希打了碧玉的事儿以及如何被太夫人罚去浴泉寺带发修行的事情一一贯钟夫人说了。

黄花梨漆云龙纹的罗汉床上铺着极新的茶色洋毡，正面设着靛青麒麟靠背，宝蓝麒麟的引枕，竹青麒麟大坐褥，两边各设了一个黑漆嵌螺钿神仙的小几，左边小几上放着钧窑玫瑰紫釉的花盆，盆内插着几支时新的花束，右边小几上摆着掐丝珐琅花草纹烛盘，盘里搁着几块错落有致的精美糕点。

南卿希闻声有人说话，欣喜地大声叫了出来，语气中带着几分祈求之意：“我……我……我是过路的行人，因为迷了路以是才行至此处，滋扰了仆人，还请您包涵。”

一面就有人报了：“姜妈妈来了！”

她已然生了轻生的动机，周遭虽一片乌黑，但她倒比先前更加有勇气起来，她摸着黑，胡乱地尽管往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