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4页/共4页]

马童的名字叫：

东乡老王家昨借米二十担

这一点未免地令人迷离恍忽，仿佛阳间究竟没有阳间好。

埋了以后，那活着的仍旧得回家还是地过着日子。该用饭，用饭。该睡觉，睡觉。外人绝对看不出来是他家已经没有了父亲或是失掉了哥哥，就连他们本身也不是关起门来，每天哭上一场。他们心中的哀思，也不过是跟着本地的民风的大流，逢年过节地到坟上去张望一回。仲春过腐败，家家户户都提着香火去上坟茔，有的坟头上塌了一块土，有的坟头上陷了几个洞，相观之下，感慨唏嘘，烧香点酒。如有远亲的人如后代父母之类，常常且哭上一场；那哭的语句，数数落落，无异是在做一篇文章或者是在诵一篇长诗。歌诵完了以后，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也就跟着上坟的人们回城的大流，回城去了。

他们这类糊口，仿佛也很苦的。但是一天一六合，也就糊里胡涂地畴昔了，也就过着春夏秋冬，脱下单衣去，穿起棉衣来地畴昔了。

要做人，先做一个面孔，糊好了，挂在墙上，男的女的，到用的时候，摘下一个来就用。给一个用秫杆捆好的人架子，穿上衣服，装上一个头就像人了。把一个瘦骨伶仃的用纸糊好的马架子，上边贴上用纸剪成的白毛，那就是一匹很标致的马了。

白旗屯二个子共欠地租两千吊

轮到第五个了，这个可分不出来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第二家的老太婆也是在闲着，因而就又伸脱手来，翻开筐子，摸了一回。

摸完了也就放下了，卖麻花的也绝对地不活力。

其他的如骡子、狗、鸡、鸭之类没驰名字。

看这账目也就晓得阳间欠了账也是草率不得的，也设了专门人才，即管账先生一流的人物来管。同时也能够看出来，这大宅子的仆人不消说就是个地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