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4页/共4页]

我不管如何想，也想不起来了。不过总算他送给我过一个毛猴子，可见对我是很好的，因而我就不生他的气了。

我每天从那黑屋子往外搬着，而每天有新的。搬出来一批，玩厌了，弄坏了，就再去搬。

他说了如许的话，是使我很吃惊的。这树死了，他可如何晓得的？心中立即来了一种妒忌的感情，感觉这花圃是属于我的，和属于祖父的，其他的人连晓得也不该晓得才对的。

“这树前年就死了。”

这个我更活力了，如何他来我不晓得呢？

“我大姑在哪儿？”

除了抽屉另有筐子笼子，但阿谁我不敢动，仿佛每一样都是黑洞洞的，灰尘不知有多厚，蛛网蛛丝的不知有多少，是以我连想也不想动那东西。

“我的小锯那里去了？”

“这是你二姑在家时用的……”

他比我大三岁，已经八岁了，他说他在书院里边念了书的，他还带来了几本书，早晨在火油灯下他还把书拿出来给我看。书上有小人、有剪刀、有屋子。因为都是带着图，我一看就连那字仿佛也熟谙了，我说：

第二年夏天，后园里种了很多的韭菜，是因为祖母喜好吃韭菜馅的饺子而种的。

又是我在玩着的那葡蔓藤的手镯，祖母说她就戴着这个手镯，有一年夏天坐着小车子，抱着我大姑去回娘家，路上遇了匪贼，把金耳环给摘去了，而没有要这手镯。若也是金的银的，那该多伤害，也必然要被抢去的。

今后每天就在一块玩。

“你这孩子，没有东西不拿着玩的，这小不成器的……”

祖父给我擦洁净了，里边点上个洋蜡烛，因而我欢乐得就打着灯笼满屋跑，跑了好几天，一向到把这灯笼打碎了才算完了。

母亲的屋里，就连这一类的古怪玩意也没有了，都是些浅显的描金柜，也是些帽筒、花瓶之类，没有甚么都雅的，我没有记着。

我又问他：

从那车上第一个就跳下来一个小孩，那小孩比我高了一点，是二姑母的儿子。

祖父笑了。祖母说：

但我不晓得谁是我的三姑，谁是我的大姑。或许我一两岁的时候，我见过她们，但是我到四五岁时，我就不记得了。

我总想要细看一看，但是祖母不让我沾边，我还离得很远的，她就说：

“你大姑的孩子比你都大了。”

“那么你来过我们家吗？”

这五间屋子的构造，除了四间住房一间厨房以外，另有极小的、极黑的两个小后房。祖母一个，母亲一个。

奉告他这个是玫瑰树，这个是狗尾草，这个是樱桃树。樱桃树是不结樱桃的，我也奉告了他。

我在黑屋子里边又碰到了一块木头，这块木头是上边刻着花的，用手一摸，很不但滑，我拿出来用小锯锯着。祖父瞥见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