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缓局[第1页/共3页]
马含光沉默着再又脱手,扯过她手臂,蓦地拉开衣袖。
马含光点了根蜡烛安排她床头,那也不算床,硬板垫了层草垛子,随便铺了几层衣裳。
伍雀磬哀哀戚戚吸起鼻子,初始只收回些微怪声,直至马含光将她面向翻转过来,她扯着他袖子不叫他看,未几却又攀着他手臂一起扑去他肩头。“一回,就这一回……”她哭得气味奄奄,“你是不是非要等我死了才会对我好……”
“不是马叔叔叫我忍着的么?再说了我每天都受伤,可每天都有提。”
马含光无需睡,天暗便于农院坐至夜深,并未能压服本身放着白日所见不闻不问。
院内马含光尚于原地未曾行开,眸中墨色讳深,微有几丝阴云冰冷,飞眉入鬓,渐于眉头间攒起褶皱。
伍雀磬衣衫一落就反应敏捷地自发给拽返来,马含光未出声,并未与她去抢那块布。
“你若死了――”
始终一言不发的马含光脱手点了伍雀磬要穴,两边静对好一会儿,伍雀磬终听了他问:“你伤至如此,为何只字不提?”
马含光忽于她身后问:“你受了伤?”
“过寅时了么?马叔叔发甚么疯,这会儿就练功,我哪另有命留给左护法,迟早叫你折腾死!”
当然,练功还是不相干的,正如该吃的饭还得吃。
马含光淡然神情望她臂肘,青紫轮番,真竟无一无缺。
“我叫你忍着的是小伤,这伤处已事关性命,我却不知。”
终究还是坐来了她面前。
“我在你腿上拉一刀,再把指头抠出来,你说痛不痛?”
“可你白日里说不想再玩这类叔叔子侄的游戏。”
“躺好如何上药?”
“哭甚么?”马含光问。
转个身,伍雀磬筹办回锅里沐剩下一半的浴。
马含光一手按上她小腿未结痂的伤口,暗中施力,沉声问:“痛么?”
他话从牙缝里逼出来,手握拳紧了又松,很想一个大力捏死这丫头。
钻进厨灶间,伍雀磬边脱衣裳边想,方才那话是否有表示出一丝孤清与不满,她可不想真被当作死缠烂打的低姿势。
“你当然不知。”伍雀磬明知对方不是这意义,恰好顺他话说,“我受伤喊个疼你都嫌烦,马叔叔也向来不管我,烧水沐浴如许的小事都不搭把手姑息我,何况你也没机遇把我衣裳扒开来看个清楚,不晓得有多奇特?”
她便正过甚,瞪着眼问他意欲何为,但是一霎间撞见对方寒得发黑的面色,伍雀磬内心发虚,问:“我又招你甚么了?”
马含光一把将坐直的伍雀磬拧过身子,又噌一下拉脱她肩上薄衫,暴露背部被胡乱包扎的伤口。
“你做甚么啊?”伍雀磬衣袖被扯高至肩头,夜凉如水,还怪害臊的。
马含光攥她衣料的手忽一使力,女子下半截裤脚嚓地碎裂了。布条之下,小腿与手臂的伤情大同小异。
马含光日内有好几次望着练功的伍雀磬面色渐沉,伍雀磬知本身定有令其不满的错处,可刚不见硝烟地论辩那一回,马含光不肯被她言中,想必有话也要忍着,就连怒斥都要硬生生吞回肚子里。
她内心憋着的、要与马含光争出个事理的,这才不过冰山一角,来日方长,归正她也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手腕去揭别人之短,她深知有些旧事在马含光身上起感化,固然表面上一点都未被那人发作出来。可即便没感化伍雀磬也要安抚本身有,不然人生岂不过分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