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弓藏[第2页/共4页]

另一边，天香院内，王姨娘正持着一把银剪，谨慎地修剪着一盆牡丹。一边的小丫环奇特地问道：“这枝新蕊已经快长成，为甚么还不把上面的残叶剪去，到时候缠在一起就欠都雅了。”王姨娘笑了笑道：“你懂甚么，就是让它们缠在一起互争营养才好，如果没这残叶胶葛，让这新蕊长了起来，中间的花如何能开得艳。”

“你！”赵衍见他如何都不为所动，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见两人走远，余嬷嬷又将满屋哭哭啼啼的下人遣了出去，端了杯热茶递给赵夫人，赵夫人喝了茶，才好似缓过气来，冷冷道：“这件事，到底是谁做得主，把她给我叫来！”

萧渡瞥了他一眼，笑道：“是吗？或许是这都城的水土，比边关的水土更养人，我在都城有得吃有得玩，现在又有娇妻为伴，早就不想再理那些打打杀杀之事。”

他缓缓展开眼，看着面前这即位三年却已深得民气的年青帝王，才发明那些少年意气，激昂旧事不晓得何时早已变得遥不成及。因而，他又挂起那无所谓的含笑道：“芜国只是强弩之末，即便与木戎联手也翻不起甚么大浪。我信赖萧家军的将士们不管有没有我在，都能稳守边关、保家卫国，陛下又何必再来难堪我。”

赵夫人点头道：“混闹，你是少夫人，身娇肉贵，哪能替个奴婢受罚。余嬷嬷，带她下去，随便掌几个嘴巴以示惩戒也就罢了。”

元夕想了想王姨娘对她的说辞，便诚恳答道：“是为了端五节祭奠，老爷让他们连祠堂和佛堂一起翻修一遍。”

萧渡的笑容微敛，道：“娘的身子一向不好，陛下去见见也好。”因而他便领着赵衍走出门去，刚走到赵夫人的屋子前，俄然闻声有杯碟掷在地上的声音，好似还异化着赵夫人衰弱的诘责声，萧渡从未听过母亲发这么大的火，赶紧走出来，问道：“娘如何了？”

容翘吓得双腿发软，赶紧抓住元夕的衣袖，用将近哭出的眼神向她求救。元夕忙道：“婆婆要罚便罚我吧，容翘她还小，甚么都不懂。”

赵夫人气得脸上发白，道：“很好，才进门几日，已经晓得用老爷压人了吗？”

赵衍也笑道：“你放心，我替你查过，夏元夕虽是庶女，但脾气文静，心质纯良，我又封了她郡主称呼，应当足以配得上你这个宣远侯了。”

赵衍皱眉道：“如果不可，我去宫中差个太医来看看？”赵夫人忙摇了点头道：“不过一些旧疾罢了，何必劳师动众。只是陛下可贵来一次，我却不能好好号召下，真是……”她说着忍不住就要垂泪，赵衍赶紧道：“姑母何必说这类话，我就不打搅姑母歇息了，等姑母养好身子，再来看望。”

赵衍摇了点头，无法道：“罢了，你执意如此我再说也是无用。姑母比来身子如何，提及来我也好久未去看她了，本日既然来了，就趁便去看看她。”

赵夫人余光看到后一步出去的赵衍，大惊失容地站起就要施礼。赵衍赶紧上前一步扶住她的胳膊，道：“姑母免礼。比来的身子还好吗？为甚么事生这么大的气？”

赵衍面色渐寒，带了怒意道：“我晓得你一贯不喜好进宫，本日才特地来找你，想不到你还是这副态度。大敌将犯，边关岌岌可危，萧家军现在群龙无首，你真得完整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