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惊梦[第3页/共4页]
汀香院是相国府女眷所居内院,院内辟了一处荷花渠,引墙外死水,绕山石灌入,渠旁种百花异草,垂柳藏亭。有风起时,坐在亭中便能闻花草生香,赏渠中清溪流淌,是以府里的女人媳妇们闲暇时都爱在此喝茶谈天。
元夕望着几位姐姐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由深深叹了口气:“本身公然不会与人相处,早就就不该整日关在屋里,今后入了侯府,又该如何是好。”
李嬷嬷见她越说越没边,冷着脸在她胳膊上狠揪一把,狠狠道:“再胡言乱语,谨慎我奉告老爷,将你打了板子逐出府去。”说完便打发安荷在外候着,回过甚见元夕一脸怔怔还未回过神来,便引了她带到妆台边坐下,一边替她梳发一边道:“她年纪太小还不懂事,蜜斯莫要往内心去。依我看,这旁人所议流言多为夸大之语。那宣远侯未及弱冠便挂帅出征,把芜人打得不敢犯边关一步。据传当年他得胜回朝之时,那模样气度,引很多少百姓夸奖围观。若不是如此,又如何会二十岁就被先帝倚重,提早袭了爵位。只是想不到两年前平渡关惨败,竟会令他一蹶不振,导致脾气大变。”李嬷嬷说到此处,忍不住叹了口气,又道:“可惜没人晓得,当年在平渡关到底产生了甚么事。但是内里那些甚么中了邪魔,乃至残暴弑妻之语,不过是功德之人的胡乱编排罢了,底子当不得真。”
可小腿处的伤口还在渗血,元夕试着往前挪动一步,便感觉痛疼难忍,此时,七姨娘已经推开门冲了出来,元夕碍于腿伤没法追上去,只得悻悻地转头朝房内望去,踌躇着是不是应当出来找爹爹为七姨娘讨情。这时,她却惊奇地发明,从屏风后竟又走出一人。
终究,元夕精疲力尽,无助地抱膝跌坐在地上,才发明本身早已泪流满面,就在她绝望崩溃之时,面前俄然有了亮光,一人着银甲红披,站在亮光处朝她伸脱手来,她欣喜地站起家刚要迈步,却发明脚下竟是万丈深渊。
提到此事,李嬷嬷忍不住斜眼轻哼道:“你那些姐姐们,平时仗着老爷偏疼,正眼都未瞧过你,现在见你被赐做了侯府夫人,便想着来靠近了。”
元夕不知她心机,顺手从嫁妆中挑出一只耳坠,又问道:“现在是甚么时候,昨日姐姐们约我去汀香院饮茶,可不能去迟了。”
元夕心中焦心,赶紧提起裙摆走畴昔悄悄叩了叩门,谁知那门竟一碰即开,她探头出来,张嘴刚想扣问,却瞥见一个女人背门而坐,一身鲜红嫁衣,正对着铜镜一下下梳着头发。这场面实在过分诡异,元夕被吓得怔在当场,当她将目光移到铜镜上,却不由得捂嘴惊呼一声……那镜子里为何看不见她的脸!
元夕因是庶出,又从小不得父亲夏明渊的爱好,除了用膳和节庆,极少与这些姐妹姑嫂聚在一处。现在坐在此中,听她们聊着本身听不懂的话题,觉到手脚俱不安闲,思路也越飘越远,连眼皮都开端发沉。
元夕心中迷惑,为甚么会有如许一个女人藏在爹爹房中,如许的身份做派想必不会是甚么新纳得姨娘。眼看屋内两人正低声说话,元夕忙凑在窗边却听不逼真,只感觉爹爹对那人的态度好似有些恭敬。过了一会儿,爹爹便将那人送了出来,元夕赶紧蹲下身子藏在灌木丛中,尽力想看清那女人的面貌,谁知这时爹爹却俄然回身,大声吼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