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6章[第3页/共3页]
时候仿佛转了个弯,将他们又带回了起点,但是,事事岂能一向如初。
骆渊走到她身边,嗓音温和而果断:“礼法和人伦拴不住你本身的心,你问问你的心:你真得甘心因为所谓的亲情,因为你的姓氏,就将余生全数安葬在阿谁几近从未让你至心欢愉过的处所,你真得不会悔怨吗?”
就在这时,她感受正在奔驰中马车蓦地停下,差点让她和李嬷嬷撞在车厢之上。内里传来马匹凄厉的啾鸣声,另有叫唤和喧闹声。
骆渊低头笑道:“说是游历,实在不过是因为贫困无依,不得不四周流浪。我出世在边疆的一个小城里,从小就受尽战乱之苦。八岁的那年,父母都在战乱中死去,厥后我便只能靠亲戚的布施度日。当年我有一门族亲膝下无子,想要让我过继到他名下,情愿将产业地步都赠与我,只要我能帮他养老送终。可我不想将余生都破钞在这村庄和地步之间,我想要考科举,想要出人头地,想做一些对家国更有效的事。因而我顶着统统亲戚的白眼,对峙考上了秀才。厥后,我就分开了故乡,一边四周做工游历,一边持续苦读招考,直到不测结识柳先生这位恩师,才有机遇去你家书院教书,这才有了几年的安宁日子。”
那人听得这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直笑得白须都发颤起来,道:“小女娃倒是有几分胆色,不过不管了,先给我带归去再说!”
但这个动机她也不过想想罢了,并未过分穷究,因而叮咛李嬷嬷随她一起出门上了马车,其他丫环们则坐上别的一辆马车,马蹄声哒哒,沿着寺门前的山径渐渐朝相府驶去。
钟鼓声声、梵音环绕,元夕与骆渊信步走到院内参天的菩提树下,抬头瞥见一只白鸟正展翅朝天涯飞去,远处是青山模糊,暮云苍苍。
现在,他的笑容还是暖和,青衫一角随风扬起,淡淡融在这深禅古寺当中。元夕俄然感觉有些东西已经变了,那些错过的情思与执念,就在这一笑中泯但是逝。她因而扬起下巴,眼神清澈,盈盈笑道:“在我内心,小夫子一向是我最为尊敬和信赖之人。”
古刹内有诵经声传来,“统统恩爱会、无常可贵久、生世多害怕、命危于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佛偈声声,绕树不散,骆渊负起双手,眺望远山流云,悄悄吐出一口气,道:“很好,我想你今后也不再需求小夫子为你指导了。”他俄然两袖一掸,微微鞠身,面对元夕慎重道:“惟愿夫人今后安然喜乐,再无可忧可愁之事。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