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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渡换了身衣服排闼走入,瞥见元夕正坐在桌案前,非常当真地写着甚么。元夕转头瞥见萧渡,眼神中有甚么闪了闪,却并没有开口扣问。萧渡也不去想触碰她内心的伤痛,走到她身后柔声问道:“在写甚么?”
杀尽倭奴兮觅个封侯!
元夕将头靠在他胸口,声音低得发颤,“阿渡,他真得不会返来了,是吗?”
这一日萧渡从疆场上返来,远远便闻声孩童嬉闹的声音,发明元夕正和柱子在门前玩着弹弓,他第一次瞥见这个一向将本身藏在暗中处发楞的孩子,终究能在阳光下光辉浅笑。仿佛饱受培植的幼苗终究能破土重生,萧渡感觉心中的阴霾淡了很多,因而笑着走了畴昔。元夕一见他返来,也顾不得另有外人在场,欣喜地扑上去将他抱住,而身边的婢女也非常见机地带着柱子去了别处玩耍。
萧渡每走一步,脸上便多一分悲壮,终究他在祭台最高处停下,看着面前摆着一具乌黑的棺木,伸手抚过那棺木上深深浅浅的纹路,有两行热泪随雨水一起滑落,然后阖上眼,轻声道:“文谦,我们来送你了。”
萧渡一身红色素服,系着玄色铠甲,一步一步走上城楼前搭建的祭台,黄色的幡旗在高处飘荡,玉碎锦灰,魂兮不归。
在平渡关光复的第七天,眼看城中的次序终究规复,大街上也被清理如常,萧渡带着萧家军的统统将士们在城楼进步行了一场祭典。这一日又下了暴雨,天空暗得发紫,墨青色的团云中降下无数尖锥似的雨线,暴风卷着水滴四周吼怒,仿佛也在为这些忠魂而哭泣、悲鸣。
激昂的歌声震彻天涯,在平渡关表里回荡着。一曲唱毕,几近统统人都是泪流满面。一名副将走到萧渡身后,为他递上祭酒,萧渡掩住内心的荡漾,将酒盏高低垂起,分三次洒在了棺木前面,在心中默念着:走好,文谦。走好,统统为大穆而战的兄弟们。
萧渡悄悄按住她的后脑,尽力压下内心的哀思:是啊,再也见不到了,阿谁永久光风霁月的谦谦君子,那始终不灭的赤子之心。
主将亲我兮胜如父母;
萧渡欣喜地笑了笑,又道道:“你还记不记得你说过:天下局势不过民气二字,民气所向才是江山之本。我曾在平渡关的百姓面前立下重誓,以是,我不想选一条会让生灵涂炭的门路,我信赖文谦也不肯意看到如许。”
元夕悄悄听他说完,心中隐有所感,她抬开端盈盈地望着他道:“我说过,不管你想做甚么,我都会支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