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帝之无奈[第1页/共3页]

当天晌午，云千雪被贬降为妃的旨意便是晓喻六宫。紧跟着是将顾临怡复位贵妃的旨意。

霍延泓闭目，松了手。云千雪只沉默，跟在太后的身后，缓缓的走了出去。

倒是太后当即含笑，看向霍延泓道：“哀家预备带着元妃往九华山进香。”太后此言，算是临时和缓了对峙的局势。

仲春初十，气候垂垂和缓。太后与云千雪便是这一天离宫的。

“只要顾临怡没死，你就歇了这个心机！”太后决然打断了霍延泓的话，神情是少有的峻厉。

云千雪倒是万般的不忍，勉强笑着，清凌凌道：“不，这不是你无能，而是无法。也不是顾临怡逼迫，而是万事皆大不过祖宗礼法。”

踏月忙道了一声是，便听太后又道：“元妃，出宫之前，这几日你来哀家宫中，与哀家同住。”

诸人皆不言语，倒是柳逸铮率先回声道：“元妃娘娘说的是，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微臣等人，自当极尽本分！”柳逸铮开了口，顾临甫、卓逸等人也纷繁跟着回声。

云千雪于心不忍，可只得从霍延泓的手中挣开。听太后依依开口道：“天子，别孤负青萼对你的这一番心机。”

天子的面上拢着散不去的阴霾，一双薄唇紧紧的咬着。

太后没说话，云千雪却道：“复她贵妃之位吧，如此，这件事儿才气算是真真正正的停歇。”

“顾临怡现在是妃位没错，可她是你结发之妻是永久不能窜改的究竟。”太后也有些悔怨本身方才的话说重了，现在便将语气软下来，正色道。

太后现在清了清嗓子，插言道：“天子，哀家且问你。你可晓得，历朝历代，专房专宠的后妃是何了局？”

霍延泓面上带着些许懊丧，寂然负手在身后，另一只手重重的砸在了御安之上，“毕竟是朕没用，被顾临怡逼迫算计至此，想要保住你，也是不能的！”

阳光从门窗中漏下，洒在宣政殿大理石的空中儿上。统统都是悄悄的，再不似方才殿上的喧杂。

云千雪如此，回身面向朝臣，仍旧跪在地上道：“皇上已经应了各位大臣的求请，诸位大臣皆是皇上的左膀右臂，食君之禄，自当担君之忧。莫不成，真要逼死我这个小女子。才气经心为皇上效力，才气经心去扶风县赈灾吗？”云千雪是不卑不亢的开口。

太后却道：“她方才没有在殿上说这番话，已经爱惜你的情感，全了你的脸面。天子，你不是小孩子。你得明白一句话，宠便是不宠，不宠便是宠。”太后说着，缓缓的起家与踏月道：“让六尚动手筹办吧，过了仲春二，哀家与元妃要解缆去九华山为大齐祈福。”

云千雪瞧着事情算是安安稳稳处理了，才终究放下一颗心，和缓的笑起来道：“我只怕你被朝臣以祖宗家法勒迫，两面难堪。”

太后却还是不能停歇，那声音一字一句，都似是一把刀子一样，将云千雪与霍延泓这数月长久的幸运支解开，“没有好了局！一个都没有。这些女子何曾有错，错只错在命薄。受不起君王倾尽天下的爱。你如果想盼着她早死，固然把她宠上天去。”

太后常日里一贯暖和，从不会对天子的言行置喙。因着两人并非亲生母子，相互言行上，不免到处都带着疏离。可现在是真的动了怒，天然让天子不得不收敛脾气，沉着脸，勉强静声道：“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