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老谋深算[第3页/共3页]

诸人闻言，都极乖觉的应了。却模糊觉着，太后这般叮咛夸大，有另一番意味在此中，不免都在心中沉思起来。

霍延泓似是早就思虑过普通，漫不经心的答道：“和敬夫人还未出月，二皇子又尚小。朕预备将她留在宫中，至于别的随行后妃，也想好了。贤妃、顾妃、敦妃、嘉妃、舒昭仪与纯贵嫔、诚贵嫔几人都可伴驾随行。”

太后恬然舒畅的靠坐在亭子里放着藤椅上，冷风似玉，劈面而来，恰是一年当中最好的光阴了。

霍延泓眉心一沉，似是将太后的话听了出来，再不提立后这件事儿，岔开了话头道：“等四月十五，母后的生忌一过。朕便会解缆去木兰，太后可要同去？”

霍延泓嘴唇微微牵动，有些不置可否的一笑，“太后觉着呢？”

踏月晓得，这是太后又想起了畴前的各种。她含笑，一面用团扇为她赶着风凉，一面恭敬的回道：“太后又念起端敏皇后了，算一算，没几日又到了端敏皇后的生忌。”

霍延泓道：“是，本日朝堂上再提立后一事。”天子端倪平淡，丰神朗俊的面上，带着凉薄的淡然。

霍延泓听着太后这话，双眉微微一动，转头细细的盯着太后如深潭普通的眼眸。

他这番话很有一些事理，倒是引得太后不由多想起来。感慨道：“哀家记取上元九年刚入宫那会儿，先帝去木兰行围，陪王伴驾的尽数是刚入宫的新人。你母后也在的。”

成果，别说伴驾，连承宠的机遇仿佛都没有，皇上便要出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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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工夫，太后才姗姗来迟。她从寿康殿过来，远远的便闻声了嘉妃说的这番话。她倒是不动声色的叫人通报一声，缓缓的进了园子。

舒昭仪悠然摇着扇子，幸灾乐祸的说道：“皇上这些日子既要挂记端敏皇后的生忌，又要筹办去木兰时，京中的统统安设。这些采女，别说是伴驾，便是连侍寝的机遇都没有呢！”

霍延泓垂首沉思，并未过量的言语，太后天然也未几说。

已经是初夏时节，夏风缓缓，还未染上闷热。一轮艳阳高照，晒得颐宁宫重重的琉璃瓦金灿灿的刺眼。颐宁宫花圃的小亭子，被掩在青苍的树荫中。那阳光顺着树叶的裂缝漏下来，班驳的落在太后的身上。她秋香色填金绣万字的薄落衣裳，在细碎的阳光下，照出了淡淡的光彩。

太后瞧着他，抿唇老于油滑的笑了起来，再三道：“今次去木兰，是个好机遇！”

太后抬首止住了踏月挥动的扇子，让亭子里的诸人都退了下去，只留她与天子。

太后微微牵唇，闭目再不看这周遭的景色，道：“人老了，记性也不大好。怪的是，面前的事儿总记不住，畴前的事儿倒是越来越清楚。那会儿哀家与端敏皇后在大雪天里跪在颐宁宫门口的事儿，历历在目，就仿佛明天的事儿一样。”

太后被这话引得心境大好，畅怀的笑起来，又问天子道：“皇上此番去木兰，是预备同天授二年一样单独走一趟，还是带上六宫的妃嫔？”